讓我們出去,我父皇母后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南風瑾則輕咳了一聲,朝兄妹倆招手道,“過來。”語氣冰冷,不容違反。
“我們不過去,他要吃了我們。”楚小蛋一把抓住正要爬向南風瑾的楚若兒。
楚若兒雙眼清澈,一臉認真的說道,“哥哥,我相信他不會害我們,我們過去陪陪他吧,我覺得他好孤獨,沒有妻子,沒有兒女,只有他一個人,真的好孤獨。”
孤獨?南風瑾眉頭輕擰了一下,稀薄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突然,南風瑾覺得眼前一花,劇烈的咳嗽起來,他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銀髮飛揚,清洌的聲音混雜著殿外的雨水,有氣無力的倚靠在柱子上。
“叔叔,你怎麼了?”楚若兒掙開楚小蛋的手,快步跑上前,輕輕替南風瑾拍著胸,小手緊緊捂著他的嘴,似乎想阻止他再咳嗽。
楚小蛋此時也跟了上來,他急忙拉開楚若兒的手,卻發現她滿手都是鮮血,“若兒,你這樣捂住他,他會出不了氣,要憋死的。”
說完,他拿出小短劍,“唰”的一聲確斷自己的衣角,折成一條手帕狀,輕輕放在南風瑾下巴處,讓他往手帕裡咳。
南風瑾越咳越烈,卻仍舊堅定的撐著身子,倚在柱子上,他一把抱住兩個孩子,把他們禁錮在自己胸前,輕聲說道,“你們,讓我抱抱……好嗎?”
楚若兒乖乖的躺在他堅硬的懷裡,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的,叔叔。”而楚小蛋則開始不悅的動了動,然後看了眼滿臉痛苦的南風瑾,不得已停止擺動,也乖乖的倚在他懷裡。
“叔叔,我們去給你叫御醫,好嗎?你好像生重病了!”楚若兒乖巧的問他,眼裡全是擔心。
南風瑾輕咳了一聲,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眼神清潤的看了看她,“不用了,我想就這樣靜靜抱著你們,直到天亮,我這個病,已經好幾年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復發一次,一次就是十二個時辰,不妨事,到明天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南風瑾終於不再咳嗽,他輕輕拾起若兒胸前的紅線,在月光下,替她把水晶哨子接好,藏在她懷裡,地板太冰冷,南風瑾把她們抱坐在自己胸前,不讓她倆沾到地上的溼氣,自己則傻愣愣的望著殿外。
“叔叔,你的妻子死了嗎?”楚若兒想起楚琉兒的話,忍不住悄悄問南風瑾。
南風瑾輕笑了一下,溫和的回答道,“沒有,雖然她不在我身邊,早已嫁為他人婦,不過她一直駐在我心中。”
楚若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就知道,這個叔叔不是壞人。
楚小蛋則沒禮貌的問道,“那她嫁給誰了?為什麼不要你了,是不是你太壞了,把她嚇走了。”
“嗯。”南風瑾輕輕點了點頭,聞著兩個稚氣孩子身上的奶氣,微微閉上眼睛。
“那她都喜歡做什麼呢?”楚若兒乖乖的問道,扭頭看著身後的叔叔,只見他雙眼微寐,臉色慘白,神情淡漠,莫非每個夜晚他都是躺在柱子邊上睡覺的?
南風瑾思索了下,輕輕睜開雙眸,用雲淡風輕的聲音說道,“她喜歡種花,梔子花、海棠花、櫻花、百合花……她喜歡在清晨採摘朝露親自做雨露花茶,喜歡吃不加草莓的草莓糕點。”
她描述的這個人,讓楚若兒覺得有些熟悉,楚小蛋卻插嘴道,“這不是說的我母后?”
楚若兒也驚了一下,他口中的妻子跟她們的母后真像,不過她們很小,也沒多想,兩個小孩子有些困了,在這冷清的宮殿慢慢倚著南風瑾睡去。
這麼快就睡著了?南風瑾輕輕揉了揉她們的頭,真想就這樣抱著她們,他輕輕起身,撐著身子,慢慢的一個一個的把她倆抱向內殿的大床,親自為兄妹倆蓋好被子,坐在案几前,臉色慘白,眉毛緊擰,開始研墨作畫。
隔天一大早,砂畫就早早的起了床,她望了望身旁氣息均勻的楚夏,開始輕手輕腳穿戴衣裳。
這一晚她都沒有睡好,自昨晚南風瑾派人前來傳話,說楚小蛋和楚若兒都在他那裡後,她就一直心神不寧,他為什麼要留住自己的兒女,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太寂寞了,還是想幹什麼?
楚夏倒顯得很鎮定,臉上沒有什麼太大的波瀾,輕言安慰了她幾句就開始睡覺,她不明白他為何能如此鎮定。
砂畫一襲樸柳白色長裙,腰間似乎繡著一朵大大的白色桃花,還掛著一串粉色的流蘇穗子,額前是金燦燦的流蘇鏈子,美目娉婷,一雙水晶般的亮眼睛清澈透亮,就像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