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巡夜兵士的頸項,如方才地出手一般乾脆,並沒有給對方任何呼喊的機會,他飛快地點住對方的啞穴施以一記手刀將對方打暈,然後迅速拖到附近一個隱秘地牆根處。
不多時,一個英姿勃發頭戴玄盔身披玄甲的若耶族兵士便出現在罌漓漓眼前,罌漓漓下意識地倒退了幾步,看清來人是言錚之後,上下打量了一番,故作一本正經地嘖嘖稱讚:“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有脫胎換骨的感覺。”
言錚卻絲毫不理會她的誇獎,目光下意識地四下巡弋了一番,在目光觸及那身後的灌木叢深處時,他的眸子微微閃過一些驚詫,方才發現原來罌漓漓趁著他去換裝的時候,已經悄然地把那依然昏厥地女子拖入了灌木叢的深處,而且還很仁慈地用一些枝葉將她的身體遮蓋了起來,若不是他眼力卓然,還真不容易發現。
“咱們走吧,這下刻意正大光明地出去。”罌漓漓又慎重地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薄衫襦裙,深呼吸了一口,大步邁了出去,頗有一種龍潭虎穴任我遊地豪邁之氣。
言錚依舊謹慎地再瞧了瞧那身後灌木叢中的女子,似是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來,方才不動聲色地跟在了罌漓漓身後。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兩人逐漸走遠之後,那個赤裸地躺在灌木叢深處一直處於暈厥狀態的女子額頭,忽然浮現出一隻詭異的獨目,那隻獨目鮮紅似血,豆大的眼球似是要奪眶而出一般,而那眼球地視線,自是直直落在了遠去的罌漓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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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道墨黑的身影立在一面詭異地鏡子旁,那鏡中所展現地情形,卻正是那隻獨目所看到的風景,一個嬌小的宮裝女子和一個若耶族兵士打扮的人一前一後地逐漸消失在視線裡。
“剎墨族的瑤姬,終於還是轉世了麼?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那道墨黑人影看著鏡中遠去兩人的背影忽然發出一陣癲狂地笑聲,久久不息。。。。
他知道,這虛冥界看似維繫了五百年的平衡也許又要再次被打破!命運的齒輪已經悄然開啟……誰也無法阻止。。。。。。
(013)魔猿朱厭來尋人
若耶族皇宮內某處寂靜地偏殿迴廊下,一陣悉悉索索地腳步聲由遠而近,身著輕紗短衫曳地長襦裙地宮裝女子微微地低著頭,急急地走過那雕欄玉砌地迴廊。
若非她那眼角地餘光,總會隱隱去瞥那跟在身後十來步遠那位似是在四處巡弋的青年武將,就算是莫奕在此,大概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膽大包天地宮裝女子竟是罌漓漓假扮。因為她此時實在是和這禁宮之中大部分匆忙地侍女並無兩樣。
兩人就這樣無聲地一前一後走著,但凡遇到有分叉口地時候,那位面色沉靜地武將便會貌似不經意地將手中地三叉戟在左右手微微偏離一些方向,那走在前面地少女,自是從眼角余光中心領神會。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罌漓漓下意識地回頭去看言錚,言錚眯縫著眼無聲地做了一個噓聲的口型示意她不要慌亂。
不到半盞茶地功夫,一大隊全身披掛玄鐵甲冑、執槊持戟地若耶族侍衛便迎面走了過來!
罌漓漓急急斂神看了過去,卻在下一瞬打了個冷顫,因為那隊人馬地正前方,一位身著黑色玄甲氣勢凜然地武將此時也正用一種探究地眼神注視著她。
他那張肅然之中帶著一絲戾氣地臉和那身與眾不同地黑甲,讓罌漓漓的心中有種措不及防地慌亂,難道對方看出了什麼?
罌漓漓下意識地將頭埋得更低了,腳下地步子卻不敢停半分,也不敢刻意做出任何迴避地舉動,生怕一不小心露出馬腳來。只能硬著脖子迎著那隊人馬和那個人炯炯地目光緩緩地走了過去。
直到走到他身前,和他錯身而過,罌漓漓才知道什麼叫做眼神可以灼傷人,這個人的眼神如此地犀利,似是能一眼將自己洞穿一般,罌漓漓簡直有些舉步維艱,雙腳似是綁了沉甸甸地沙袋一般,竟是重如千斤。
她如今心裡唯一的念頭,便是希望這黑漆漆地夜色和自己這身侍女地裝扮能僥倖替她瞞天過海。
似是有一個多世紀那麼長,待與那隊侍衛相安無事地錯身而過之後,罌漓漓渾身地弦還是繃得緊緊地,喉頭動了動,卻是大氣都不敢喘。
感覺到身後細微地腳步聲跟了上來,她知道此時言錚已經立在了她身後,心下忽然踏實了許多,心想,看來應該是騙過去了吧。
如是想,卻依然不敢輕舉妄動,佯作鎮定地邁著細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