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溫青道:“這位是我三爺爺。”又指著空手的老者道:“這
位是我五爺爺。”說了兩人名號,一個叫溫方山,一個叫溫方
悟。袁承志心想:“這兩人想來便是石樑派五祖中的兩祖。那
三爺爺的武功比溫正和青弟可高得多了。”於是也各叫了一
聲:“三爺爺!五爺爺!”兩個老者齊道:“不敢當此稱呼。”臉
上神色似乎頗為不愉。
袁承志暗暗有氣,心想:“我爹爹是抗清名將、遼東督師。
我和你們孫兒結拜,也不致辱沒了他。”轉頭向溫青道:“這
位姑娘的金子,兄弟便還了她吧!”
溫青慍道:“你就是這位姑娘、那位姑娘的,可一點不把
人家放在心上。”袁承志道:“兄弟,咱們學武的以義氣為重,
這批金子既是闖王的,你取的時候不知,也就罷了。現下既
知就裡,若不交還,豈非對不起人?”
兩個老者本不知這批黃金有如此重大的牽連,只道是哪
一個富商之物,此時聽安小慧、袁承志一說,心下也頗不安。
他們知道闖王聲勢浩大,江湖豪傑聞風景從,這批黃金要是
不還,來索討的好手勢必源源而至,實是後患無窮。溫方山
微微一笑,說道:“衝著袁世兄的面子,咱們就還了吧。”
溫青道:“三爺爺,那不成!”袁承志道:“你本來分給我
一半,那麼我這一半先交還她再說。”溫青道:“你自己要,連
我的通統給你。誰又還這樣小家氣,幾千兩金子就當寶貝了?
不過是這位姑娘、那位姑娘來要,我就偏偏不給。”
安小慧走上一步,怒道:“你要怎樣才肯還?劃下道兒來
吧?”溫青對袁承志道:“你到底是幫她,還是幫我?”
袁承志躊躇半刻,道:“我誰也不幫,我只聽師父的話。”
溫青道:“師父?你師父是誰?”袁承志道:“我師父是闖王軍
中的。”溫青怒道:“哼,說來說去,你還是幫她。好,金子
是在這裡,我費心機盜來,你也得費心機盜去。三天之內,你
有本事就來取去,過得三天拿不去,我可不客氣了,希裡譁
拉,一天就花個乾淨。”袁承志道:“這麼多黃金,你一天怎
花得完?”溫青慍道:“花不完,不會拋在大路上,讓旁人揀
去幫著花麼?”
袁承志拉拉他衣袖,道:“兄弟,跟我來。”兩人走到廳
角。袁承志道:“昨晚你說聽我話的,怎麼隔不了半天就變了
卦?”溫青道:“你待我好,我自然聽你話。”袁承志道:“我
怎麼不待你好?這批金子真的拿不得啊。”溫青眼圈一紅道:
“你見了從前的相好,全心全意就回護著她,哪裡還把人家放
在心上?闖王的金子我花了怎樣?大不了給他殺了,反正我
一生一世沒人疼。”說著又要掉下淚來。
袁承志見他不可理喻,很不高興,說道:“你是我結義兄
弟,她是我故人之女,我是一視同仁,不分厚薄。你怎麼這
個樣子?”溫青嗔道:“我就是恨你一視同仁,不分厚薄。哼,
不必多說,你三天內來盜吧!”袁承志拉住他的手欲待再勸,
溫青手一甩,走進內堂。
袁承志見話已說僵,只得與安小慧兩人告辭出去,找到
一家農舍借宿,問起失金經過。原來安小慧等護送金子的共
有三人,中途因事分手,致為溫青所乘。
安小慧說起別來情由,說她母親身子安健,也常牽記著
他。袁承志從懷中摸出一隻小金絲鐲來,說道:“這是你媽從
前給我的。你瞧,我那時的手腕只有這麼粗。”安小慧嗤的一
笑,瞧著他手臂,問道:“承志大哥,你這些年來在幹甚麼?”
袁承志道:“天天在練武,甚麼事也沒做。”安小慧道:“怪不
得你武功這麼強,剛才你只把我的劍輕輕一推,我就一點勁
也使不上來啦。”袁承志道:“你怎麼也會華山派劍法?誰教
你的?”
安小慧眼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