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站在門外了。
晚飯是豐富的,酒,更是出名甜美。
楚鳴琴調著酒。他調酒時的神情,就像是名醫試脈般謹慎嚴肅,像是已將全副精神都貫注在酒杯裡。
他衣裳穿得很隨便,頭髮也是蓬亂著,站在李大少身旁,誰都要以為他是李大少的傭人。
但他的那張臉,那張冰冰冷冷,全無笑容的臉,卻滿是傲氣。若是隻看臉,李大少就像是他的傭人了。
沈浪瞧著他,笑道:“我未見足下之前,委實未想到足下是這樣的人。我也有個朋友乃是酒徒,他委實和足下大不相同。”
楚鳴琴冷冷道:“在下卻非酒徒。”
沈浪揚起了眉毛,道:“哦?”
李大少卻已笑道:“楚兄雖善於調酒,但除了嘗試酒味時,自己卻是滴酒不飲的。”
沈浪失笑道:“楚兄既不喝酒,為何要調酒?”
楚鳴琴冷冷道:“喝酒與調酒是兩回事。喝酒只不過是遊戲,調酒卻是藝術。能將幾種劣酒調為聖品,便是我一大快事。這正如畫家調色為畫一般,閣下幾時見過畫家將自己畫成的畫吃下去的?”
沈浪倒也不禁被他說得怔了一怔,拊掌大笑道:“妙論,確是妙論。”
春嬌咯咯嬌笑道:“他本來就是個妙人。”
喝酒時李大少的精神當真好得很,左一杯,右一杯,喝個不停,全未瞧見春嬌的腳已在桌下伸入這“妙人”腿縫裡。
但沈浪卻瞧見了。
李大少喝得既快,倒下得也不慢,自然更瞧不見春嬌的手已在桌下伸入沈浪的衣袖裡。
但染香卻瞧見了。
她突然輕哼一聲,道:“真可惜。”
春嬌忍不住問道:“可惜什麼?”
染香道:“一個人只生著兩隻手,兩隻腳,這實在太少了……比如說春嬌姑娘你……你若是有四隻手,四隻腳那有多好。”
春嬌的臉皮再厚,也不由得飛紅了起來。
染香冷笑道:“春嬌姑娘,你的臉為什麼如此紅?莫非是醉了……嗯,一定是醉了,咱們正也該走了。”
一把拉起沈浪的衣袖,竟真的拉著沈浪走了出去。
沈浪搖頭輕笑道:“你……你為何……”
染香道:“你莫忘了,現在我是在扮你的老婆……大老婆也好,小老婆也好,都是要這樣子的,否則就不像了。”
沈浪苦笑道:“幸好我未真個娶你。”
沈浪與染香前腳一走,春水後面就罵上了。
“騷狐狸,又等不及了麼?”
春嬌飛紅的臉已變為鐵青,叱道:“要你多什麼話?還不快扶你家大爺回房去。”
春水眨了眨眼睛,笑道:“大爺今天晚上是不會醒的了,阿姨你只管放心吧。”拉著明珠,扶起李大少,一溜煙去了。
春嬌咬牙道:“小鬼……小鬼。”
她第一聲的小鬼還罵得不怎麼樣,第二聲小鬼卻罵得又媚又嬌。她第一聲小鬼是罵春水,第二聲卻已是在罵楚鳴琴。
她嘴裡罵著小鬼,人已躺入楚鳴琴懷裡。
楚鳴琴卻只是冷冷地瞧著她,像是瞧著個陌生人似的。
春嬌媚笑道:“瞧什麼?沒瞧過?”
楚鳴琴道:“的確沒瞧過。”
春嬌道:“哎喲,你這沒良心的,我身上什麼地方沒有被你瞧過幾百次了!”
楚鳴琴冷笑道:“但直到今日,我才認清楚你。”
春嬌道:“你今天可是吃了冰,怎的說話老是帶著冰碴子?”
楚鳴琴道:“我問你,只要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