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道:“我們只聞著香味,不虞有他,始終未曾見過那香。
樊大先生卻揚眉道:“林左使,你回來了,那放迷香的傢伙呢?”
那女子笑道:“已給右使宰了,屬下卻取了那小王八蛋的解藥來。
說著拿了一隻玉蜀黍似的物件,發出一種濃烈的古怪味,仔細看去,那每一粒玉米似的東西竟微微在動,原來是活蟲,放到茹小意鼻端,茹小意強忍煩惡之心,用力吸了口氣,登時全身漸復元氣,再吸多幾下,手腳已能活動。
茹小意這才看見那女子。那女子長得很纖細,瓜子口臉,五官纖秀,纖秀到連那麼小的一張臉也嫌筆劃勾潤似略少了些,而她臉蛋兒也在那麼伶仃的身子對襯下仍嫌小。她眼是眼,眉是眉,鼻是鼻,眼睛裡黑是黑,白是白,分明得就像正邪這兩個字。眼眉彎彎勾撇上去,眉毛根根清晰見底,服服帖帖,眉上眉下。都沒多長一根毫毛,雙眉之間的印堂所在,也是平滑光鑑。鼻子像畫家慣常忽略了輕輕一筆,嘴巴只是一點縫紅,只在笑起來的時候特別豔媚。
這麼清秀的一張臉,這麼清秀的五官,加起來的總結居然是豔媚。
可是這麼一個清秀的女子,說起話來,粗啞難聽,走動起來,跟市場裡賣菜的女人沒什麼分別,膚色又濁又黃。
那女子見茹小意似是不著意地打量她,笑道:”我是林秀鳳。是樊大先生的左使,大嫂真美。”儘管她看來稚氣未脫,但豔起來更令人犯罪,聲音粗濁得更與她全不對襯。
她笑著把那玉蜀黍似的東西交給茹小意道:“這是專解七悶香九流迷藥的’玄札徐’.你給大哥聞聞,即可恢復。
茹小意拍拍她肩膊,覺得她很伶仃,膚色很黃,心中卻很感謝:“謝謝你,小妹妹。
這時那孫祖對樊大先生道:“總舵主,剛有警報,有兩個人,武功高強,似乎想強行搶上山來。”
樊大先生眉毛一揚,道:“哦?過去與孫祖及黃彈密議著,似不想騷擾茹小意與丈夫的相見歡。
茹小袁正想把“玄牧徐”遞到項笑影鼻端去,忽然有人從裡大喝一聲:“吠!姓項的,還我哥哥命來!”
人隨聲到,一刀向項笑影當頭砍下。
第八章也不許依戀
項笑影四肢軟而無力,真氣無法運聚,動彈不得,自然無法躲過這一刀。
其他的人似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刀,來不及救駕。
樊大先生又離得大遠,有的人縱來得及出於也不敢妄動,因為出刀的人是樊大先生除“二鳳雙鷹”外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茹小意剛剛恢復,勉強可以走動,但若要與人交手則反應大打折扣,她情急之下,和身覆在項笑影之上,要替他先捱上邊一刀再說。
這剎那間,場中若果沒有樊大先生,茹小意這一次可以說是死定了。
樊大先生未及回頭。
但他已出了手。
他反手擷下一箭,甩手扔出!
這支不用弓不需彎的箭,激射而中刀身,刀飛去不知處,那人本來持刀的右手,虎口震裂。
那人滿腮絡亂寇,左手抓住右掌,呆立當堂。
樊大先生這才回身,怒叱:“黃八.你要幹什麼?”
那叫黃八的大漢臉色灰白的指著項笑影道:“我哥哥……聽說他和七嫂就死在這廝手上。
項笑影苦笑道:“這位老哥,請問令兄是哪一位?”
那大漢道:“他叫黃九。
他這麼一說,項笑影和茹小意頓時都明白了。
黃九和秦七和唐骨,三人合稱“二鼠一貓”,原本是檢校蕭鐵唐的得力助手,也是內廠高手,那次他們在風雪古廟暗殺項氏夫婦,結果反而惡貫滿盈,項氏夫婦及湛若飛因得李布衣之助,鋤好保命,只是這個回憶卻勾起了項氏夫婦對石頭兒之死的刻骨傷痛。
只聽樊大先生叱喝道:”你還有面子提你那哥!他投靠閹黨,殘害百姓,項大俠殺他,是為民除害,你還報什麼仇!
黃八給他這一喝,顫了一顫,戰戰兢兢地道:“我……我只不過想……”
林秀鳳冷笑道:“黃八.你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黃八外地跪了下來,顫聲道:“小的……小的並無意……要林秀鳳道:“你還說無意,大先生已說過項大俠是他義兄,大先生是我們君神父母,你居然敢殺大先生的結義兄長,你想,這是什麼罪!
黃八碰碰地把頭叩得老響,哀求道:“大先生,大先生,林左使,林左使,小的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