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李世民坐正了身子,道:“以嚇得人心驚、膽顫為樂,這個人已經全無人性了。”
如玉微微一笑,道:“但他武功高強,能力敵千人,惡戰一日夜滴水不進,仍能戰下去,其耐力之強,大王亦是有所不及。”
“這……這怎麼可能呢?”李世民道:“人是血肉之軀,怎能久戰不疲?”
“所以鍾木魁不算是人了。”如玉道:“他把自己練得跟一般枯木一般,沒有愛慾,不能親近女色,除了能喝點好酒之外,再無別的娛樂了,剩下的只是戰鬥機械。”
李世民道:“他無愛無慾,怎的甘願受虯髯客的節制?而且忠心不渝。”
如玉道:“這中間恐非二公子所想的道義交往,一個人到了無慾無愛的境界,存在心中的可能是畏、恨二字,恨世人為什麼不和他一樣,形如枯木。
所以他整起人來,狠得可怕,也畏懼能一擊制他於死的人,對那人就變得百依百順了。他認為大王能制他於死,就對大王忠心下二了。”
李世民道:“聽起來大有道理,不知言有所本呼?難道七絕道長、李靖、張姑娘都沒有殺他的能力嗎?”
“沒有所本。”如玉道:“這些論據都是妾婢暗中觀察所得,只從李爺傳了妾婢武功、術法之後,妾婢也開始留心周圍的人人事事。多年累積,得到了這些結論。
不過,大王具有的神力威猛,確也是驚天動地,讓人一見之下,永懷敬畏,不敢生叛逆之心。”
李世民心中暗忖道:“虯髯客神威凜人,是一位莫可小覷的大敵。”
“有人來了,二公子請伏案假寐。”
如玉低聲說著,一面伸出玉手輕輕在李世民的身上敲打。
但聞步履聲響,龍將江森、虎將燕可並肩行了進來。
兩人身後緊隨著手執鐵杖的鐘木魁。
龍將江森道:“木老,二公子確似有一些不舒服的樣子,大王歡宴李靖,請二公子下山作陪,要怎麼交代才好?”
“實話實說!”鍾木魁道:“告訴大王,今番作罷,來日方長啊!”
虎將燕可道:“堅持請二公子赴宴作陪的是李靖,咱們如不能請得李二公子下山,只怕李靖要親自趕來探視。”
鍾木魁道:“就算李靖親自趕來,二公子也是病了。老夫又不是說謊了!”
“木老,這樣吧……”江森道:“我們問一下二公子,由他自己決定,他如要抱病參加,咱們就帶他下山;他如不願赴宴,咱們也不能相強。”
鍾木魁道:“也好,你們親自問問他,由他自作決定。”
李世民把三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但卻裝作未聞,伏案未動。
只待江森二度喝問,李世民才抬起頭來。
他看了龍、虎二將一眼,道:“將軍叫我嗎?”
“二公子!”江森道:“大王請二公子赴宴大營,不知二公子中否前往?”
“江森、燕可,你們說清楚!”鍾木魁道:“究竟是李靖要請二公子赴宴呢?還是大王要請二公子赴宴。”
“李靖提議!”燕可道:“邀請二公子虎帳作陪,大王同意了,下令我等來見木老接人,說是李靖邀請二公子沒有錯,說是大王邀請也不算錯。”
鍾木魁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既是大王有令,兩位就和李二公子商量吧!”
李世民心中正是反覆思慮,是否該下山赴宴?如被七絕道長髮覺了自己沒有服藥中毒,很可能會不顧一切的下手,一場宴會很可能變成一場惡戰,也可能是七絕道長的陰謀得逞,成就一場謀殺悲劇。
而虯髯客也在宴會中,他如支援七絕道長,李靖絕難獨力支援,加上張出塵也是勝算極微,但李靖為了保護他,勢將力拼到底,這也就被一網打盡了。
心中千迴百轉,衡量過利害之後,搖搖頭,道:“大王的好意心領了,世民心胸脹悶,昏昏欲睡,恐怕難赴盛宴了。”
“二公子如此說,我等不便勉強。”龍將江森道:“回覆大王就是,不過,李靖似是極為掛念二公子,也許會來行官探視,如玉姑娘好好的照顧二公子。”
“是!”如玉道:“二公子的病情來得兇猛,徵兆卻不明,小婢不是大夫,不會用藥,只能盡力侍候了。”
這是加重語氣,也是誘逼李靖上山探病的謀略。
江森倒未想得如此深遠,點點頭,道:“我會告訴大王,差大夫上山,為二公子把脈診療病情。”
燕可接過:“我們也會告訴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