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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心呵護的孩童,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趕到市裡,吃過午飯,也沒有耽擱,一行人再次啟程,為了怕第一次離家的萬小東無法適應,張國棟跟著踏上了省城之行。

到了下午,睡醒的萬小東已經恢復,雖然眼底依然帶著一絲惶惶不安,但到底露出笑容的萬小東終於讓文田悄悄的鬆口氣,揉了一把萬小東毛茸茸的頭頂,瞪大雙眼直撲稜腦袋的萬小東讓文田露出了笑容。

一路疾駛,晚上七點一行人終於趕到了位於h市和平路的省體工大隊,穿過灰突突生了鏽的大鐵門,兩棟完全可以稱之為簡陋的樓房出現在眼前。

率先跳下車的於成飛笑著招呼著張國琴等人下車,跟在張國琴身後最後一個下車的陶惟站在體工隊的大院,看著熟悉的ab小樓,目光不自覺落在a樓二樓第四個窗戶上的陶惟眼底閃過一絲懷念。

☆、第三十七章

“二娃走了。”

遠處響起的喊聲讓陶惟收起心底那絲波動,笑著跑向前方伸出手的萬小東,拉住萬小東汗津津的手掌,入手的冰冷讓陶惟微微楞了一下,扭頭看向身邊挺著胸脯瞪大雙眼直視前方的萬小東。

原來哥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懼也沒有想象中的堅強,直到這一刻,這份認知才清晰的浮現在陶惟心頭,緩緩前行中,緊緊回握那雙滿是汗水的手掌,“哥,我在,二娃在哪。”

輕輕的低喃讓強撐的萬小東腳下軟了一下,蹭的一下轉頭看向一臉平淡的陶惟,昏暗的燈光下,臉上有些影子的陶惟少了一絲溫和反而多了一些冷酷,這樣的陶惟萬小東沒見過,然而看似冰冷無情表情下溫熱的掌心卻讓萬小東知道,二娃這是在給自己仗腰。

慢慢的,裂開嘴的萬小東笑了,“二娃,俺是哥哥,俺護著你。”

少了往日的活潑多了一些沉穩的萬小東在這一刻,在這個陌生的大院內開始了第一次的成長,好像要向陶惟證明什麼,揹著揹包的萬小東快走了一步,拉著陶惟走進了黑洞洞的小樓。

視線從模糊到清晰,穿過走廊爬上樓梯,終於來到二樓的於成飛開啟滿是瘢痕的黃色木門,掀開半截門簾子,側身讓張國琴等人進屋。

依然是熟悉的寢室,簡陋的不像一個總教練的房間,可就是在這個簡陋的寢室內,陶惟生活了五年,直到最後離開,陶惟也沒住上蓋了近兩年的新寢室樓。

一張暗褐色床頭的單人床一張掉了漆的辦公桌几張小凳子和一個大櫃子組成了整個房間。

雖然四處透著一股子簡陋,好在並不髒,可只有跟於成飛生活了五年的陶惟知道,於成飛幹活從來都是面上光,只要掀開單人床的床單,床底下肯定是一堆臭襪子。

又是打水又是借杯子,忙活了半天的於成飛直到把最後一杯熱水遞給陶惟才笑呵呵的坐在小凳上。

而默默的觀察了半天的張國琴看著四處透著簡陋的房間卻暗暗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萬小東、陶惟,沉吟了一下的張國琴隨即認真的看向於成飛,“於教練,寢室怎麼安排的?”

張國琴的詢問讓已經想了一路的於成飛呵呵的笑出聲,“張大姐,我就知道您哪一定回問,咱隊陶惟小東年紀最小,直接放在隊員宿舍樓別說您不放心我也不放心,旁邊的寢室是張亮老師的寢室,不過去年年底結婚搬出去了,陶惟、小東住我旁邊您看咋樣?”

於成飛的安排讓張國琴扯動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行啊,於教練咋安排我們當家長的沒意見,服從分配嗎。”

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張國琴把屋裡的人都逗笑了,也沒耽擱,楊國成找人拉單人床,張國琴帶著文田、陶惟、萬小東收拾房間,而於成飛則和張國棟出去安排晚飯。

不到一個小時,乾淨整潔的寢室內已經規整一新,雖然牆皮發黃,雖然房門很舊,但整個房間在張國琴的手下卻變的無比清新,把嶄新的床單鋪好,拽了拽,打量一番,張國琴滿意的點點頭。

再次離開寢室直奔食堂的幾個人在體工隊吃了一頓遲到的晚餐,送走不斷叮囑的張國琴、張國棟,慢悠悠的跟著於成飛再次回到寢室的陶惟推開寢室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第一步終於邁出。

晚上十點,躺在鋪著厚厚褥子的床上,身上是臨行前耿二鳳新做的大棉被,暖和的被窩內,陶惟卻久久無法成眠,真正來到了扭轉一生的體工隊,陶惟的心有激動也有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澀。

曾經的天真稚嫩已經消失,曾經的倔強清高被生活磨滅,剩下的只有一顆裹滿冰霜的心,溫暖明亮的外表下,清冷疏離才是最真實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