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凡不語,眸子中閃過一絲讚許。在東陵的這些日子,他漸進的學會了一個道理,那便是少說話,特別是在你不知道該如何說,或者不必要說的時候。
“此般小雨秋風嗎,若是有美酒相陪,豈不妙哉!”歐陽宇凡信步走近,面色淡然。
彷彿此行是來回老友,而不是以外國使者的身份。
軒轅逸塵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彈一個響指,只聞得遠處傳來一身精短的聲音:“是!”
自顧悠閒的坐在石凳上,歐陽宇凡的目光微微灑向不太平靜的湖面:“她怎麼樣?”
他想,軒轅逸塵自然是知道他指的是誰的。
金色瞳孔微微一顫,軒轅逸塵的目光閃過歐陽宇凡從容的面,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這個人,已經變了,變得冷靜!
未待軒轅逸塵說什麼,酒席已上,很簡單的幾碟小菜,一罈酒,一個酒杯。
“不喝?”歐陽宇凡好奇的盯著那隻酒杯。
“你喜歡她?”軒轅逸塵像是慢半拍,回的有點答不對題。
歐陽宇凡眸光流轉,薄唇輕啟:“你一直有其他女人!”
平靜的像是聊家常的話語,聽起來沒有任何波瀾。但是歐陽宇凡的語氣卻是很篤定的。他能看的出來白日軒轅逸塵對那女子的目光,不同於一般人的。軒轅逸塵本想說什麼,卻只是長了長最,最後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碰!”的一聲,歐陽宇凡手中的酒杯已碎,碎玻璃扎刺進他潔白修長的大手,鮮血直流。
“你不怕我殺了那孩子?”歐陽宇凡整個人的身體似乎在顫抖,像是刻意隱忍著什麼。
“你不忍心!”軒轅逸塵忽然笑了,笑的有些得意。
“帶我見她!”歐陽宇凡咬牙,他低估了軒轅逸塵的智商,也低估了自己的能力。
他是早就篤定自己不捨得那雙和師妹一模一樣的眸,所以這麼肆無忌憚。自坐回了東陵王子,他第一次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這使得他一下子變得透明,透明的沒有安全感。
“她?”軒轅逸塵的眸子染上一絲迷茫,彷彿從來不知道歐陽宇凡所指的是誰?又好像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望著軒轅逸塵平靜的眸,歐陽宇凡第一次厭惡了這種平靜,儘管現在他也是個這樣的人。
“我把師妹交給你,你呢?!”聲音不大,卻很有震懾力。
就連軒轅逸塵也好奇,歐陽宇凡這樣一個玩世不恭的男人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一種讓人感覺恐懼的樣子。
軒轅逸塵依舊不回答,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嫣然不把歐陽宇凡的話放在眼裡。
歐陽宇凡一雙眸驟然充滿了血絲,彷彿下一刻就要流血般,掌心滴滴答答的血敲打的地面,打破著這一片寂靜。
“她的父親和兄長明日便刀劍相見!”歐陽宇凡承認自己不平靜,卻還是衝動了。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他是以北堂雪璃父親和兄長戰場相殘的事實來逼迫軒轅逸塵讓他見她,雖然有些卑鄙和無恥,但是這是目前除了大打出手以外,唯一的法子。
“你來的目的好像不是這個?”軒轅逸塵忽然想大笑,卻不知現在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再展歡顏。如果他沒猜錯,他歐陽宇凡此行的目的是來勸和的。
驟然,歐陽宇凡白色身影跳起,墨髮飛揚,整個人已經逼近軒轅逸塵,近的幾乎是四目相對,鼻子對鼻子那種對峙:“我只想知道她!”
軒轅逸塵淡然如斯,冷言冷語中始終帶著那種疏遠與酸楚,就算他的擠兌和命令彷彿也帶了些許莫名意味:“你不必知道!”
“軒轅逸塵!”歐陽宇凡終於忍不住狠狠的握拳,猩紅的眸彷彿要刺穿軒轅逸塵。
“你當時不敢說愛她,缺席她的婚禮,現在興許已經聽到了一些有關於她不好的訊息,才興致勃勃的趕來,若知曉她的一切又怎麼樣?就算她過的不好,你還能帶她走?”軒轅逸塵薄唇輕啟,一字一句狠狠的敲在軒轅逸塵的心頭,像是一根根刺,深深的刺穿他的心。
若是他胡言亂語也罷,可偏偏字字珠璣,就連他歐陽宇凡的心思都猜得無比通透。
“我殺了你!”歐陽宇凡咬牙。
“拭目以待!”軒轅逸塵冷冷一笑,也不躲避,伸直脖子等待。
歐陽宇凡恨,恨這個世界上有軒轅逸塵這樣的人,在每一次都能算得準他的心,算得準他的不忍心!
“我再問你一句。”歐陽宇凡話語間已然喘息不已,人在極度憤怒下忍耐著,的卻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