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的東西,他們能成為很好很好的朋友,是可以當一輩子兄弟的那一種。而現在蘇慕閒的表現,更是讓他心服口服了。
他自認做為一個男人,如果處在蘇慕閒這樣的位置上,他是很難做到以平和的心態去對待覬覦自己未婚妻的人。今天換了他,他肯定會對夏衿的做法不高興——既不想嫁他,那便不接觸或少接觸。把自己鋪子一部分股子分給他,以後會在生意中時不時地見一面,這算什麼呢?餘情未了?
可蘇慕閒就做到了,而且很自然。沒有絲毫不高興,就跟當初毫不猶豫地輸血給他一樣。蘇慕閒的心胸,比自己的更寬闊。
更重要的是,蘇慕閒對待母親和對待夏衿的態度上,跟他也有很大的不同。
他是經歷過夏衿給羅宇下藥的事的。武安候老夫人忽然病倒,別人或許覺得是巧合,但羅騫卻能猜測到其中的幾分真相。以他對夏衿的瞭解。他覺得夏衿是不會做這事的。哪怕是提議或是提供藥物,她都不可能。他深知,她雖然下手狠毒。但她的心是善的,而且她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她有分寸。她決不會給武安候老夫人下藥,不管那人再如何不好。她都不會,因為那人是蘇慕閒的母親。
所以這藥。只能是蘇慕閒自己下的。
這就是蘇慕閒與他的區別。
誠然,他們的母親是不同的。蘇慕閒的母親絲毫沒有母子之情,能對親生兒子下手;而他的母親即便在性格上有很大的缺陷,但她是愛他的。愛他勝過自己的生命。可即便如此,他如果能殺伐果決一些,結局或許就大不一樣了吧?以更強硬的手段。直接託媒人上門提親,甚至成親。愛他的母親,也一定會妥協的。他錯就錯在優柔寡斷,兩邊都想顧及,卻兩邊都顧及不到。
他與夏衿是這樣的結局,原來一開始就是註定的!
想到這裡,羅騫輕嘆一聲,看向夏衿和蘇慕閒的目光,又與以往不同。
他笑著對夏衿道:“臨江,你不打算再回去了麼?”
夏衿見他眸子裡清明而寧和,一如她初見他的淡然,即便有情,也被他深深地埋怨在眼底深處。她心頭一輕,微笑道:“這個可說不定,沒準以後在京城呆得煩了,就會以視察買賣為藉口,去那裡走一走。”
“啊,我要一起去。”岑子曼歡快地叫了起來。
夏衿挑眉看她一眼,還沒說話呢,蘇慕閒就揶揄了一句:“曼姐兒,你去不去的,可不是你能做主的。”
岑子曼頓時紅了臉,抓起桌上那包裝精美的糖果就朝蘇慕閒扔去:“我就不信你能做得了阿衿的主。”
蘇慕閒轉頭看了夏衿一眼,笑得很是溫文爾雅:“我們家,是她做主。”
夏衿白他一眼:“誰跟你是一家?”
她這給的是白眼,可蘇慕閒卻當成情意綿綿的媚眼來享受。他微笑著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一臉的悠然自得。
夏衿不理他,轉頭問羅騫道:“你們搬到羅家的宅子去了?”
“是。”羅騫點頭,“我如今也是京城定居了,總不能還讓我娘住在岑姑娘府上。我們羅家在京城也有宅子的,前段時間我娘又讓人收拾過,面積雖不大,住我們母子兩人加一些下人卻還算寬敞。”
夏衿剛才跟蘇慕閒打情罵俏,這會子又問羅騫話,也是想進一步地觸及羅騫,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從那段感情裡走出來。如果沒有,她以後就會盡量跟他少見面;如果走出來了,大家倒可以像現在這般,坐在一起喝喝茶,吃吃飯。她在古代的朋友不多,羅騫這人又很不錯,她是很希望能當朋友一般相處的。
而讓她鬆一口氣的是,羅騫此時的眼神很是平和,既沒有痛苦,也沒有悵然若失,更沒有嫉妒與怨恨。他臉上掛著的淡淡的笑容,也如這秋日高遠的天空,湛藍明淨,一洗無塵。
她不由得也微笑起來。
“岑姑娘……”羅騫忽然喊了岑子曼一聲。
岑子曼抬起頭來,詫異地望向他。
因為羅夫人一直住在宣平候府,所以羅騫從邊關回來的那兩天,也跟著在宣平候府住著。但岑子曼是訂了親的年輕姑娘,再加上羅夫人的緣故,她對羅騫這個人並沒有什麼好印象,所以兩個人也就見過一面,而且話都沒說過一句。這會子能坐在一起喝茶聊天,還是託了夏衿和蘇慕閒的福。現在羅騫正兒八經地叫她,不知所為何事。
“那個……兵部左侍郎龔大人家的二姑娘,不知你跟她可有交往?”羅騫問道。
“龔家二姑娘?”岑子曼一愣,怔怔地看了羅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