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回去睡吧。”他聲音輕柔。
“好。”夏衿衝他一笑,站起來躍下屋頂,回了自己房間。
蘇慕閒卻沒有馬上走,而是在屋頂上又坐了片刻,這才起身離去。
蘇慕閒是御前侍衛,把太后和皇上的談話內容洩露出來,是殺頭大罪。雖他沒說,夏衿卻不是無知少女。這件事,她沒有任何人提起。只是加緊了手頭的藥劑工作。
過了兩日,太后果然派了宮女來,宣她入宮。
太后所住的寧壽宮,跟原來她去看診的皇上住的宮殿大不相同。大概是寡居之人害怕寂寞,面積寬大的宮殿,被各種擺設和帷幕分割成一個個使用區域,雖然繁瑣,卻不顯得雜亂。
太后比起她見過的那次來,精神許多,面容也彷彿顯得年輕一些。
她對夏衿態度極為和藹,給了她一個座位,又關切地問她跟邵家的關係,寒喧了好一陣,這才道:“邊關的疫病,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民女曾聽祖父提及。”夏衿道。
“那不知你那師父,對這病有沒有了解?知不知道應該如何防治?”
夏衿點點頭:“提過一些。不過這病很複雜,並沒有什麼特效藥。只能出什麼症狀就治什麼,別無他法。”
聽得這話,太后很是失望:“哀家是擔心這大軍還沒走到邊境,就全病死了。沒有了他們守衛邊關,北涼國的大軍打進來,咱們也沒有好日子過。”
說著她嘆了一口氣,又對夏衿笑道:“不過這是朝堂上大人們的事,哀家宣你來,也只是想問問你對這病有沒有什麼好辦法。並無他意,你不要擔心。”讓宮女拿出幾匹宮錦,送夏衿出去。(未完待續)
第二百五十三章 急召
邵老太爺本是個將軍,做事雷厲風行。而且他現在剛剛回京,皇上給了他一點時間歇息。假期一過,很快就要重返軍營做事了。要去臨江,只能利用這點時間。
於是在搬入邵宅的第二天,一行人就啟程去了臨江,除了邵老太爺、夏正謙和夏祁之外,還有邵大老爺邵恆定及他的大兒子。
夏衿則跟舒氏在新搬的院落住下,早上去正院跟邵老夫人請安吃早飯,便回來做自己的事。院子果然有個側門可以通往外面。她想出門,只需跟舒氏打聲招呼,不必再請示邵家的什麼人。
董巖做買賣是老手了,人也很聰明。在過去的兩年裡積累了許多經驗,如今再來張羅兩個店,駕輕就熟,不過十來天的功夫,就把攤子支起來了。
夏衿並沒有完全甩開岑子曼和蘇慕閒一個人幹。她那天當著岑子曼和蘇秦的面說那些話,只是讓兩家知曉她的話語權,確定她的主事位置。她分別向蘇家和岑家各要了一個人做賬房,擔任會計和出納。他們只管入賬和出賬,不管店裡的人事。
忙完這些,夏衿讓魯良去做的各種形狀古怪的器皿也到了。她在她的小院裡闢出了一個房間,作為禁地,不允許任何人出入;又讓魯良將市場上最好的酒買回來。然後她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開始做實驗,提煉烈酒及酒精,並試著做一些針劑。
舒氏是個寵溺孩子的母親,而且經歷了這麼多事,對夏衿有著超乎尋常的信任;家裡下人都是臨江帶過來的,夏衿所使的更是原來清芷閣的原班人馬,忠心聽話不多事。所以夏衿將自己關進一個神秘房間。時不時地從裡面冒出一股煙,或是傳出一陣奇怪的味道,在菖蒲的嚴厲警告下,大家並不敢多問。
唯一讓夏衿頭疼的是那些新認的嫂嫂或堂姐。
邵文萱還好,性子文靜,只喜歡呆在自己院子裡看書繡花,只在她母親嘮叨下。讓她多跟新妹妹親近時。才會到夏衿院子裡來一趟。
可那七個嫂嫂就不一樣了。她們大部分性格活潑,知道她們能回京是託了夏衿的福,邵老夫人對夏衿又極為疼愛。恨不得把這麼多年虧欠夏正謙的疼愛都彌補到夏祁和夏衿這兩個孩子身上——而因為夏衿對邵家有恩的關係,這份疼愛又更偏向夏衿一些。所以她們爭先恐後的表現出了對夏衿的關照。具體表現為隔三差五地就往夏衿這裡送東西,不是自己做的點心,就是特意為她做的針線活計。還時不時地拉她上街逛逛,以增進彼此之間的情誼。
夏衿在做試驗做到關鍵地方的時候。就經常被菖蒲叫出來待客。
她不是個能忍的性子。不過別人是一番好意,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在每位嫂嫂來時,從實驗室裡出來時磨磨蹭蹭,身上還帶著藥渣或汙漬。眼底還有用黛筆畫出來的青痕,態度真摯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