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不過是迂迴手段,以為夏正謙和夏衿會為了那所謂的“機會”冒險,答應這門親事。此時自己這邊不同意,那邊他們怕是要來硬的了,定然會以她和夏正謙、夏祁作要挾,硬逼著夏衿應了這門親事。
“不同意也沒關係,反正這門親事我是不會答應的。”夏正謙道。
看到夏正謙眼裡的堅定,夏衿心中生暖。跟舒氏在祠堂聊過,知道了這時代的行為準則和夏正謙的處境,她知道,夏正謙要做到這一點,竟然有多難。
也因此,她提醒自己,跟夏正謙和舒氏說話時,不要再由著性子來。對他們,她要更耐心,更溫和,就像對待夏祁一樣。
她想了想,問道:“羅公子的病,爹爹你看過嗎?”
夏正謙一愣,搖搖頭:“沒有。他們家,一直是請回春堂的丁郎中看病的。後來丁郎中治不好,便直接去省府和京城請了郎中來。”
他盯著夏衿的眼睛,試探道:“莫不是你想讓我去看看羅公子的病,再作決定?”
夏衿搖搖頭:“要想不答應這門親事,最好的辦法就是爹爹能治好羅三公子的病。只要他的病好了,自然就不需要衝喜,而且也絕不會跟咱們這種門第的人結親,祖母和大伯的如意算盤自然就落空了。而且,透過這件事,爹爹也能跟羅推官結個善緣嘛。?”
夏正謙聽著這十足的孩子話,苦笑了起來:“衿姐兒你太看得起你爹爹了。那丁郎中已年近古稀,不光是臨江城的名醫,便是在整個浙省都有些名氣,前一陣京城裡還有人家來找他看病呢。我雖說有些名氣,但在他面前,卻什麼都不是。他都治不好的病,我又怎麼敢伸手?”
“那也不一定。”夏衿道,“術業有專攻,各人有各人的絕活。那丁郎中雖然有名,卻也不是什麼病都拿手的。沒準他治不好的病,爹爹你能治得好呢?”
“這……”夏正謙被夏衿這麼一說,還真有些心動。作為一個醫術不錯的郎中,鑽研精神是最不缺的。遇上疑難雜症,治不好哪怕瞭解瞭解也好啊。更何況,為了女兒,怎麼也應該冒一冒險。
第十六章 菖蒲
這話提醒了舒氏。不過下人的事,要透過管家的大太太,她還真做不了主。
她望向夏正謙。
提到這事,夏正謙的臉沉了下來,對舒氏道:“你叫牙婆子來,我們自己挑幾個人。青黛他們和買下人所花錢的事,我去跟大哥說。我就不信他們安插耳目在我們身邊,還有臉不同意這事。”
“也是我沒用,連下人是忠是奸都辯不清。”舒氏羞愧地低下頭去。
管理好下人,是主母的職責。
“哼,老太太和二哥、二嫂那麼厲害的人,沒準身邊都有他們的耳目呢,何況我們?”夏正謙道。
這話安慰到舒氏了,她的臉色好看許多:“你別說,還真是。”
“那我過去一趟。”夏正謙站了起來。
夏衿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青黛自打去通氣報信,就再也沒有回來。青蒿大概得了信,知道青黛另攀了高枝,一下沒了主心骨,呆在院子裡的迴廊上坐立不安,聽得夏衿回來,忙迎了出來:“姑娘。”
夏衿看她一眼,鼻子裡應了一聲,上了臺階,直接進了屋子,脫了外衣躺到了床上。
她這身子弱,今天折騰了半天,實在是累了。
青蒿放下帳子,輕手輕腳地出去了。坐到外屋的凳子繼續發呆。
夏衿躺了一會兒,便迷迷糊糊睡著了。等她再睜開眼,掀帳一看,天已經黑了。
“姑娘,您醒了?”聽到動靜,一個丫鬟提著燈走了進來,卻是薄荷。
“青蒿呢?”夏衿坐起來問。
薄荷臉上的笑容一滯,小聲道:“您睡覺的時候,太太帶了人來,把青蒿送到大太太院裡去了。太太還送了兩個剛買的丫鬟過來。她們如今呆在下人房裡,等著您取名分派呢。”
夏衿點點頭,自己取了衣服穿上,下了床。見薄荷愣在那裡不知做什麼,開口道:“遞碗茶來。”
“姑娘,茶來了。”菖蒲走了進來,手裡用托盤裝了一盞茶,旁邊還有個漱盅。
把托盤放到床前的桌子上,她笑道:“水盆在外面,我去端進來。”轉身又端了水盆。
夏衿漱了口,淨了臉,菖蒲已將飯擺在外面的桌子上了。
夏衿看著桌上雖不豐盛卻十分符合自己口味的菜餚,頭也不抬地問:“菖蒲,你這麼機靈,怎麼以前只是二等丫鬟呢?而且你也知道,我們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