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都是自豪與疼愛。
也不怪邵老夫人提起謀逆宮變就臉色頓變,接下來的那幾日,不光燕王府被連根拔起,跟他有所牽扯的官員都被抄斬,京城裡即便稱不上流血成河,卻也四處是悽惶的哭聲。夏衿哪兒都沒去,只在家裡待著,研究她的新藥方。
這一日,她正在舒氏屋裡陪著說話,就聽荷香進來稟道:“姑娘,老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舒氏看了夏衿一眼,心裡猜測著又有什麼事了。
邵老夫人是個很讓人省心的老人。平素裡除了請安,沒事她都不用晚輩侍候。
“好的,就去。”夏衿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裙。
舒氏也站了起來:“我陪你一塊去吧。”
母女倆一起去了正院。
“來了,坐吧。”邵老夫人見她們進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然後對夏衿道,“剛才我聽到一個訊息,說武安候老夫人病了。衿姐兒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夏衿大吃一驚:“病了?”
她醫術精湛,一個人有沒有病,她看上一眼至少能看出個五、六分來。那日在皇宮見到武安候老夫人,她雖臉色不大好,有些鬱結於心,但要說有什麼大病,卻是沒有的。怎麼才隔了兩三日,就生起病來了?
莫不是藉著生病由頭,把她叫過去看病。再折騰出點什麼來不成?
舒氏是個心善之人,很少以最大的惡意去猜測人心。可此時連她都不禁這麼想,覺得武安候老夫人開始折騰起她女兒來了。
但太后既然賜了婚,武安候老夫人就是夏衿未來的婆婆。這準婆婆生了病,夏衿自己又是個醫術高明的郎中,要是不去看一看,全京城的人都會說閒話。這對夏衿的名聲不好。
舒氏當即道:“衿姐兒別怕。娘陪你去。”
夏衿倒不怕武安候老夫人對她做些什麼。處理這女人其實很簡單,只需要採取對付北涼公主阿依娜的辦法,給她下一點藥。讓她躺在床上養病,再沒精神折騰她才好。
可她的一切手段,現在蘇慕閒都知道了。她要是這麼做,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此一來。就影響兩人的感情了。為了一個對夏衿來說無關緊要的女人,影響自己跟丈夫的關係。太不划算了。她真要這麼做,倒是正中武安候老夫人的下懷。
所以她打算成親之後,慢慢看看情況再說。
“好的,娘您陪我去吧。”為安母親的心。夏衿並沒有阻攔舒氏。舒氏能跟著去,也是好事。她畢竟是晚輩,要是被人在語言上欺凌。孝道壓在頭上,她想反攻都不行。可舒氏在就不同了。至少能維護她,幫著說幾句話。
“唉,要不是祖母比她長一輩,就祖母陪著你去了。”邵老夫人覺得即便三兒媳婦跟著去,也很不放心。主要是舒氏的性子太過綿軟,要是被人欺負了,根本幫不了夏衿什麼。
“祖母放心,她不敢拿我怎麼樣的。”夏衿笑道。
邵老夫人叫人收拾出一些補藥,又將她身邊一個言辭比較厲害的媽媽充作舒氏的下人,讓夏衿一起帶著去了武安候府。
夏衿依著規矩,事先讓人去武安候府遞了帖子,這才慢慢登車,去了那邊。
“伯母,您怎麼來了?”蘇慕閒接到帖子,就在府門口等著。看到馬車裡先下來的是舒氏,不由得吃了一驚,忙上去見禮。
舒氏看著眼前這高大俊朗的女婿,心情很是複雜,開口問道:“聽說你母親生病了,可好些了?”
蘇慕閒的目光投向了從馬車下來的夏衿,轉眸對舒氏道:“那日聽得外面喧鬧,便有些不安,這幾日迷迷糊糊的總吃不下睡不著。我請宮中梁院使來看過,說是憂思過度,開了幾劑藥,也不見好。”
他說的梁院使,便是梁問裕。李玄明雖說有貴妃幫著說情,但岑毅對他可不客氣,在皇上面前狠狠地參了他一本。皇上看在貴妃面前,為他保留了御醫的位置,但院使的職位卻被擼了下來,讓岑毅誇讚不已的梁問裕坐了這個位置。
“這樣。”舒氏點點頭,“那我們去看看她吧。”
“伯母這邊請。”蘇慕閒恭敬地作了個手勢,便走在側前方帶路。
他跟夏衿被賜了婚,成了正真的未婚夫妻,反倒要避嫌,不好說話親近。
因為武安候老夫人還活著,當初蘇慕閒一個人在京裡時,也只是選了一個院子居住。正院則留了下來,使人每日打掃,以示對母親的尊重。他這一行為為他在京城裡贏得了不少好名聲。武安候老夫人回來後,雖被這件事氣得半死,卻還是住回到了正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