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易天行卻看見了身旁傅雷驟變的神情,炸起的汗毛,以及爆出的青筋。這說明了門外的人是敵非友。是讓傅雷這個大宗師都緊張的大敵。
“二叔!”過了好一小會兒,才聽到水雲帶著顫音的一句話。
這兩個男子從開門後一直都是一副毫不著急,且從容不迫的子,直到聽到水雲這一聲二叔,其中一個膚色較白,面帶和氣的男子才笑著說:“雲兒,也不輕二叔和這位六陽山的前輩進屋裡坐一坐嗎?”
水雲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先前變得慘白的臉也恢復了一絲血色,略顯磨蹭的讓在一邊,不太情願地說道:“二叔,還有,這位六陽山的前輩,裡面請。”
水雲的二叔聽了呵呵地笑了,一伸手對旁邊的身著青色道袍,胸前有六個火陽,下巴蓄著鬍鬚,且一臉平淡的人說:“喬兄,裡面請!”
喬姓的六陽山陰陽師也笑了笑說:“水兄先請吧。”水雲的二叔也不客氣了,當先邁步進入院中,喬姓陰陽師也從後跟了進去。進去後,兩人一眼就瞧見了院中的幾人。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很不同,都很精彩。
那水雲的二叔,瞧到傅雷時,本來和氣的臉上突然有一道寒氣一閃而過。帶瞧見安平那張與水雲相似,但卻更加可愛美麗的小臉時,先是一陣恍然,接著又是一副果然如此與可惜了的表情。至於易天行與歐陽玉婷只是被一眼掃過罷了。
而那喬姓陰陽師的表現則更加奇怪,他先也是隨意掃了一眼小院之中的幾人。可看到易天行時卻突然停住,露出一副奇怪至極的表情,又驚訝,有疑惑,有喜悅,有痛苦,還有一絲長輩看到晚輩時的那種溫情。
易天行自然也發現了這人對他明顯異樣的眼神,但卻不知道這人為什麼會如此。而且對方是身份尊貴的陰陽師,他也不好當時就出口問。
就在易天行疑惑不解時,那喬姓陰陽師卻忍不住先開口問他了,聲音很是有些激動:“你父親是誰?”他的眼神直射易天行,雖然沒有放出什麼氣勢,但他眼神之中的銳利,卻讓易天行不敢有其他的念頭。
“不知道,我是從小被義父撿回來養大的。”易天行老實的回答。
“哦,”喬姓陰陽師聽後露出一臉恍然的樣子,神色也漸漸平淡了下來,之後,見眾人都望著自己,便有些尷尬的對水雲二叔說:“我們快進屋吧。”說完也不等,便進了客廳。水雲二叔略含深意的看了易天行一眼,也進去了。剩下了易天行幾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進去吧,我二叔是地級陰陽師,我們跑不掉的,而且以前也很疼我,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這話是水雲對傅雷說的,傅雷鬆了一口氣,抱著安平與水雲一起進了客廳。易天行也和歐陽玉婷跟在後面進去了。
眾人都坐定後,水雲的二叔慢慢地說:“雲兒啊,你二叔我可是十二年都沒見到你了呀,險些認不出來了。這些年過得還好吧?”
“多謝二叔掛念,”水雲似乎已經平靜下來,“我爹和娘這些年過得還好麼?”
“陰陽師能有什麼好不好的,只是他們很掛念你啊。”
“是雲兒不孝,讓爹孃掛心了···”水雲流淚了,她離開父母后也甚是想念,只是迫於無奈,苦不能相見。
水雲的二叔見此忍不住訓到:“你這孩子,你說你當年怎麼就一聲不吭的跟這陽間的臭小子跑了呢?你知道宗門執法隊去抓捕你的時候,你爹孃有多擔心嗎?生怕你因拒捕而喪命呀!”
水雲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傅雷連忙抱住水雲不停地安慰,安平也在旁邊勸道:“娘,你別哭了,你在哭安平也哭了。嗚嗚···”說著真的也哭起來。水雲聽到安平的哭聲,摟住了安平卻哭得更大了。見母女兩哭成一團,傅雷眼圈也泛紅。
水雲的二叔見這一幕,也不忍心看,轉頭望向門外。喬姓陰陽師總若有若無的看向易天行,易天行也還在皺眉思考著什麼,滿屋的人,也就歐陽玉婷還算正常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見水雲母女哭聲漸停,那二叔又道:“雲兒啊,二叔這次到六陽山辦點事,卻沒想能有你的訊息,也算是緣分啊,你還是跟二叔回宗門吧。”
“二叔!”水雲聲音嘶啞,抬起頭來用哭紅的眼睛看著他,“你難道忍心讓侄女家破人亡嗎?!”
水雲的二叔聽見這話先愣了一下,接著馬上怒了,“你懂得很麼,正是不忍心見你家破人亡,才讓你跟我走,你夫妻二人的蹤跡,早已讓線人彙報會宗門了。等到宗門執法隊來找到你們,還會有我這麼好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