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心裡不禁一陣內疚,也怪自己太多事要去雲夢澤,讓安平如此擔心,還險些喪了命。真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真的死在了那裡,安平一個小人兒在這裡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易天行突然間更珍惜自己的性命了,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因為他的生命所承載的太多,太多。
又想到這次青衫人的跟蹤,若不是他碰到那夢裡花與那幾個陰陽師,九頭蛇起了爭鬥,自己恐怕就真的會埋骨雲夢澤了。也是自己運氣好,才反殺了那青衫人還奪得了夢裡花。不過這中間要是有一點變化,自己恐怕就死掉了。義父說的對,人在江湖,必須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啊。
易天行想到這青衫人之所以回去那雲夢澤阻殺他,一定是自己被人盯住了,這一點他在回海州的路上就想的清清楚楚。所以當夜進城之前,易天行就讓樊綱與郝成回來後隱瞞自己回來的訊息,並放出話來,說這次在雲夢澤與人爭鬥兩人死裡逃生才回得來,至於高通與周立,都在爭鬥中死掉了。謠言傳得整個舟局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幾個人知道真相。就這樣易天行在舟局歇了半夜,第二天一早就瞞著所有人等著讓樊綱連夜聯絡的馬車走了。
到了現在,他們出海州城已經一個月了,但離北部灣那裡卻還遠著呢。照之前李繼的說法,從海州城坐馬車到北部灣,最快也要半年。當初歐陽遲給安平治病時算準了時間的,無論是之前的藥浴所控制的時間,還是他們所帶的藥酒,都只夠兩年用的,如今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他必須與安平儘快趕到北部灣,找到七彩凝心珠給安平服下,否則——之前的一切都是白費,都要要重頭來過。這是時間緊迫的易天行所不能接受的。
易天行盤膝坐在車廂裡,閉著眼睛,臉上一片平靜。此時他正在慢慢的熟悉自己這副身體,雖說內一個武者都對自己的身體熟悉無比,但成了大宗師後易天行才發現,自己以前對這副身體的認識竟然如同孩童般的天真簡陋,自己的身體竟然如此的廣大神秘。此刻易天行甚至感嘆,一個人的身體恐怕比這個陰陽大世界更加浩瀚飄渺吧。
由於之前在宗師級時易天行的血氣太過於強大,甚至於以他的混沌之體都沒有多大成功凝結金丹的把握,基礎之紮實,底蘊之雄厚簡直不可思議,遠超過了歐陽遲對他的預期。當他在雲夢澤藉著夢裡花護腦提神的奇效,一舉凝結金丹跨入大宗師之境時,竟然直接就進入了大宗師中期,甚至更強,不僅能夠拳風化罡,甚至全身都罡氣鼓動,環繞不息,形成護身罡罩,能夠不懼刀槍,如神似魔。
但等到後來易天行回到海州歇息一夜,第二天出發後在車上想起這件事,想要再試試時,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當時那般威勢了。拳風化罡尚且能夠使得出,但護體罡罩卻使不出了。他估計這是當時憑著夢裡花的藥效,和青衫人的威脅所超常發揮的。所以這一個月來他總是回想當時的感覺,熟悉自己凝結金丹後的身體,並且精研各種秘技中氣血的執行,來找回那強悍的護體罡罩。現在,已經有一些成果了。
正當易天行在車內沉思武學之際,車外忽然傳來李繼粗曠的聲音:“東家,遠處有二十幾騎往我們這兒來了。”他的聲音雖然透漏著緊張之感但還算平靜,或許因為他知道易天行的本事吧。
“這裡離那穆哈部有多遠?”易天行閉著眼睛問道,臉上仍是一片平靜。
“大概二十多里吧!”
“別管他們,繼續照原路走。”易天行的聲音沉著而冷靜,有著一代大宗師的風範氣概。
外面李繼答應了一聲,馬車毫不變速的隆隆的向前馳去。不過一會兒,一陣混亂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終於到了馬車這邊,噠噠的馬蹄聲在馬車的一週響起。馬車被包圍了,不得不停了下來。騎在馬上裝扮古怪的草原漢子發出一陣陣古怪嚇人的吼叫聲,手裡都拿著鋒利的彎刀,圍著馬車不停的轉,刀上的亮光幾乎晃花了李繼的眼睛,他的臉色變了,頭上也冒出了虛汗,不禁回頭望向車內。
這時,外面的吼叫聲突然聽了下來,一個絡腮鬍須的紅臉漢子放下高舉的手,大聲道:“來自陽河邊上的客人,你們素以財富而聞名,既然來到了我們穆哈部,不如奉上禮金,去嚐嚐我們穆哈部的羊奶酒吧!”
李繼聽了不禁鬆了一口氣,這麼看現在碰到的這些算是穆哈部正規的牧民了,應該不會殺人越貨。一般的路人聽到這話這時也應該鬆一口氣,客氣的回話到“尊敬的穆哈族人,你們的邀請我心領了,但是我還有事需要趕路,不過為了表示對穆哈部的敬意,我還是會奉上禮金,不知道你們需要多少呢?”。之後攔路者就會說出一個數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