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然的點了點頭。
易蘇接著開口道:“按照草民與榮仵作的屍檢結果來看,嚴公子是流血過多而亡的。奇怪的是,即便是失血過多而亡也需要些時間失血到一定程度,但嚴公子卻在步將小將軍將劍插入其體內後立刻便亡了!而那個部位卻是根本不足以致命的!”
“嚴公子的手筋被挑斷後不是已經流了不少血嗎?”樓亦煊靠在椅子上。晦眸一轉,唇角一挑道。
“大人說的的確沒錯!”易蘇朝樓亦煊一拱手,又道,“不過嚴公子被挑斷的手筋乾淨利落,所流之血並不算多。但嚴公子腹部所流出的血卻遠遠超出常人被刺中一劍後所流的血,血如泉湧,這一點極為異常。所以草民猜想嚴公子一定在之前被人用刺穿攪亂了腹部而在內部出血。”
“這些只是易仵作的猜想而已,不足以為證!況且人體本就比較奇妙。被刺中後流得多一些也並非不可能!”樓亦煊看著易蘇,不在意道。
聞言易蘇清朗的臉微沉,之前為了證明他的猜測,他將水灌入了死者嘴裡,果然像他所想的那樣,水伴著大量的血從死者腸部湧出。這代表著死者的腸部的確被人攪亂過,導致內出血。而步小將軍那一劍只是將他身體開啟了一個口子。將腸部的血全部放出來了而已。只是嚴公子的屍身已經過太長時間了,屍體早已僵硬凝固,而且逐漸開始出現腐敗跡象。再想透過之前的辦法驗證,已行不通了。
易蘇心中不由一沉,這該如何驗證呢!清朗的眸轉向一邊放置的尖細的劍,腦中忽想起那個秦姑娘曾說過的話。心中不由豁然,微微揚唇清朗一笑。朝嚴景和樓亦煊一彎腰拱手道:“不知大人可否讓草民做一個試驗,這樣嚴公子到底是如何死的,一切自會見分曉!”
聞言樓亦煊晦暗的眸不由一閃,眼底露出陰色,微微皺眉。
嚴景卻是一點頭道:“只要能查出真正的死因,又不傷我兒的屍身,你儘管去做!”
“草民自不會傷了令公子的屍身的!”易蘇朝嚴景拱手溫雅一笑。開口道,“煩請大人讓人準備兩頭豬,再請一個擅長用劍,劍法精準的人來!”
“豬?這查案跟豬有什麼關係?”
“對啊!對啊!還沒聽說過查案驗屍還要豬的!”
“這什麼易仵作年紀輕輕的,到底行不行啊!”
。。。。。
易蘇話音剛落。堂外站著的人不由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一副驚奇不解的樣子。
樓亦煊看著堂下站著的帶著書卷氣的清朗男子。黑眸微閃,薄唇輕勾。隨即轉身。白衣翩然離去。
見此樓亦煊身旁的黑衣男子不由目露詫異跟了上去:“公子,不繼續看下去了嗎?”
聞言樓君煜唇角輕挑,黑眸淡淡道:“不用了,今日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黑衣男子不由微微一愣,公子是說,提醒嚴景,公子牢中換步凌寒所說的那些話?黑衣男子不由眼眸一轉道:“可是,凌寒。。。。。。”黑衣男子看了看跪在地上冷眸低垂的步凌寒,剛毅的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擔憂。
樓君煜清醇的聲音從前方淡淡傳來:“按那個書生驗證的方法,凌寒不會有事,反而會由此洗脫罪名!”
聞言黑衣男子不由微微一怔,難道公子已經看出那個易仵作的驗證方法了?前方漸漸遠去的白衣男子的身影,不由一回神,追了上去。
嚴景眼眸一轉忽看到人群中離去的白衣身影,不由臉色微沉。寧王啊!寧王!你讓你二兒子換出步凌寒對老夫說要護著步凌寒,大兒子在審案時卻又故意讓步凌寒親口承認挑斷我兒手筋之事,激怒老夫,每一言皆是想致步凌寒為死地。你這不讓柳相陷害再拉攏步家而用自己的二兒子換出步凌寒是假,暗裡想讓大兒子激怒他借他的手殺了步凌寒才是真吧!
好你個寧王,一來殺了他兒栽贓嫁禍令步凌寒身陷囹圄,二來假意以自己的親兒子換出步凌寒對步家施恩。三來,挑撥他與柳相的關係。四來,除去步凌寒這個威脅,以殺他兒之事,削弱步家的力量。這局可真布得好啊!
不過,柳相在明知步凌寒是殺了他兒的訊息後,卻讓他不要動步凌寒,一邊又瞞著他拉攏步家。雖本就知道,柳相是個以利益為重的人,但這一點卻也著實讓他心涼。想著眼眸轉向堂下清朗溫雅的男子,眸光微深,這個人是那日皇帝來找他時引見給他的。引見給他這麼一個可以驗出他兒真正死因的人,卻又並不干預他審案。皇帝到底是何用意。。。。。。
嚴景回過眸,看著身邊的捕快,一揮手:“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