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骨朵牌火爐,放開手吧。我只要脫了衣服,曬曬太陽就沒事了。話說十九里鋪的中午還真是挺熱的。但是你不能偷看我。雖然我已經看過你兩次了。”包大同調笑了一句。
花蕾登時紅臉,放手。背轉身去。
包大同換了一身行李中地乾淨衣服,然後拉花蕾到一棵樹蔭下乘涼。這是兩人在野外相處的時光,照理說應該比較親暱和旖旎,不過這個地方又空又靜,令人心頭髮慌,村外又是一片桃林和果園,似乎此地與世隔絕似的,唯有水聲持續不變的響著。
過了一會兒,那對失蹤的青年情侶出現了,他們也是被水聲引到這裡來的。一見了水,已經騎行得又熱又累的兩人歡呼一聲,跳下車子就要游泳,幸好包大同攔住了他們。
“水很冷。”他警告。
“我們不怕冷,這會兒燥熱得很,正好涼爽一下。”男生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道,“包先生你能不能迴避一下,我女朋友要換泳衣。”
“不能!”包大同乾脆利落的拒絕,“你們出門做自助遊,總該知道要尊重當地人的生活習慣。知道這個名叫天上來地泉水是做什麼的嗎?本地最出名的白酒就是用地這泉水釀造。當地人把這水當寶貝一樣,你們進去遊一圈,對當地人是多大的冒犯,想過嗎?”以泉水做酒地事,他純屬猜測,但相信是很有可能。畢竟此地地酒很出名,但出產量卻小,有可能是運出泉水,到山下釀造。兩個年輕人聽得目瞪口呆,花蕾也很吃驚,因為包大同才從水裡出來,當時也沒見他多尊重泉水。還好那對年輕人沒有注意到他換了裝,而晾曬在一塊大石上的溼衣服早已經幹了。
“那喝幾口,再用水瓶舀出來點,浸溼手巾擦身總可以吧?”女生說。
包大同點點頭,“大家萍水相逢,我也是為你們好。這兒是個荒村,說不定村民祭奠了什麼,不要亂跑亂闖,也是對民俗地尊重和保護。”
看他說得一本正經,兩個年輕人答應了下來,不過包大同嚴重懷疑他們是否能做到。後來打聽了一下,他們是打算在此地宿營,因為想看看桃花源中的夜景。
他們覺得這裡的星星一定特別美麗,包大同卻覺得晚上可能有別的發光體更能引起這二位的注意。
不過他知道勸也沒用,乾脆什麼也不說,帶著花蕾遠離這兩人一些,但又保持在能看到他們的距離之內。其實就算這對年輕人離開這裡,他本來也是要留下來的,因為很多不良的氣息在晚上才能顯露,要破解這件與水有關的兇殺案,暗夜行動必不可少。
在太陽落山前,包大同先和花蕾去了一趟荒村,檢視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那一間一間的廢屋,因為沒有人氣,還不如墳墓來得讓人心安,四處是空洞洞的,總有不知名的細碎聲音響起,一眼看不到盡處的破敗磚瓦間,總好像有什麼隱藏,就算是大白天,也顯得有些陰森。
斷壁殘垣之間,有不少焦黑的地方,似乎這村子是被人一把火燒的。這就怪得很了,那些兇殺案都與水有關,而這個地方卻是被火燒的。
另外,既然判斷那潭泉水不是出過凶事的地方,那麼,是那條貫穿全山的河有問題嗎?是冤死的水鬼鬧事嗎?
想到這兒,他下意識的回身去握花蕾的手,只感覺她小手冰涼,掌心中還有冷汗。
“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他問,身體立即進入了緊繃的狀態。
花蕾搖搖頭,“我什麼也沒看到,但是我感覺不舒服,我討厭這個地方,想盡快離開。”
包大同登時瞭然。
這村子被滅之時,一定死過不少人,雖然現在感覺沒什麼邪氣留下,但因為這裡是山谷的關係,出入口又是桃林,所以有陰氣徘徊不散。
他法力和修為比花蕾高得多,又總是辦這種案子,已經感覺不到陰氣的傷害,可花蕾才開始學習運用她自身的良能,算得上是敞開心胸接觸這些不良氣息,當然會感到難受。
“好,我們離開。”他握緊花蕾的手,把熱力傳遞給他。但才一回頭,就發現一間破屋的門框邊有一絲白色的東西在飄動。走過去一看,是一條白布,質地和他在九道彎村的桑樹林中搶到的那塊碎布差不多。
普通的白色粗布,因為太過骯髒已經變成了灰色,還有一股怪味。
這是從那個怪人的衣服上掉下來的,可見他也在這裡出沒過。他與這些兇案有什麼關係?他是知情人還是受害者?
帶著這疑惑,他帶著花蕾回到泉水邊。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然而那對年輕人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