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遭的,眼下聽葉孤野這麼說,真想立馬束手就擒,大聲說我願意,可看著劍拔弩張的冰冽等人,又不太好做得這般顯眼,至少也得讓冰冽他們成功脫身了才行。
於是,她想了想,道:“我可以……”
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覺眼前白影一閃,月弄寒已擋在了她的身前,說道:“不好意思,她不能和你一同入宮,你也不能帶她走。”
葉孤野看著月弄寒道:“我說了,我給過你們機會了。”
凌汐池心道不好,她擔心的事情終於是發生了。
原本她辭行冰冽,讓月弄寒走都是害怕會發生今日這般局面,雖然她行走江湖不久,但也能分辨出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身邊這幾人雖說認識時間都不長,但都救過她的命,對她也是真心實意古道熱腸的,不會眼睜睜的任由她被別人帶走,她本想到了烈陽城再借機甩掉月弄寒的,可沒想到,才剛一到烈陽,這葉孤野就聞著味道來了。
同時,她也感到奇怪,葉孤野怎麼會剛好就在這裡堵著她呢?
這時,一陣急促如雨點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著甲冑碰撞聲,從古道那一頭傳來。
凌汐池定睛一看,遠遠的便看見渡口邊上金光閃閃,一隊不知何時出現的身穿黃金戰甲計程車兵,正訓練有素的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而來,眨眼便將她們圍了個密不透風。
凌汐池大吃一驚,莫非寒戰天為了抓她竟連朝廷中的軍隊都出動了,這麼大手筆好嗎?
那隊金甲士兵圍住他們後,連忙分成兩隊,整齊一致的分散到古道兩側,筆直的站成了一排,整個動作井然有序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匝混亂,若非經年累月的嚴格訓練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一個面色紅潤的老者負著雙手趾高氣昂的緩緩至中間走出。
凌汐池的眉梢都跳了起來,除卻那個葉孤野,單就是這樣一隊配合得如此默契的軍隊,便不是他們能挑得動的。
那個面色紅潤的老者衝她一笑,眼中卻無半點笑意,用自認為最和藹的語氣道:“小姑娘,我們陛下邀請你去王宮做客,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呢?”
凌汐池道:“我說我不願意,你難道還會同意我的意見不成?”
那老者臉色微微一變,轉而看著冰冽,怒斥道:“冰冽,你還敢回烈陽,你可知抗旨不尊是死罪,陛下開恩饒你不死,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敢誘拐公主,你明知驀憂公主下月便要被送往瀚海和親,你此番作為,令瀧日顏面何在,國威何在,今日若不拿下你,我怎對得上陛下的厚愛,若是你還是不知好歹,就不要怪我不念同朝舊情。”
和親?
幾個人同時看向了寒驀憂。
寒驀憂面白如紙,全身不自覺的在打哆嗦,卻依舊抓緊了冰冽的手,柔弱的語氣中帶有一絲視死如歸的堅決:“驀憂說過,此生非阿冽哥哥不嫁。”
冰冽扭頭看著寒驀憂,他的眼中是說不出的感動與柔情,語氣卻是冷漠的:“沒想到我們幾個亡命之徒竟能讓陛下派出御前第一侍衛葉孤野,瀧日十大將軍中的烈雲炎將軍以及旭日金麟龍騎隊,看來陛下還真是看得起我們。”
雨絲越來越密集了,寒風颯颯卻不及世事人心那樣冰涼刺骨,江邊的霧氣越來越重,殺氣也越堆越高,一觸即發。
凌汐池也緩緩握住了手中的劍,這些人明顯不只是衝她而來的,冰冽和寒驀憂都是他們的目標,眼下不動手是不行的了,只能幫冰冽他們先逃走再找機會入宮了。
她四下看了看是否能有便於逃生的路,扭頭一看,那個送她渡江的老大伯此時還呆呆的立在船頭看著,像是被嚇傻了。
凌汐池不想連累他,便出聲提醒他快走,這時,忽聽“嘩啦”一聲巨響,只見楚天江的岸邊竟然憑空湧起了一股高達三米的水浪,一柄巨大如天邊彎月的鐮刀從水浪裡衝出來,閃著森寒的光朝那個站在船頭望著他們的老大爺飛去。
凌汐池臉色一變,倉皇的叫了一聲:“老大爺,小心。”
心字未了,她整個人已騰空而起,直朝那位老大爺飛去,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劍挑開了那柄鐮刀,穩穩的擋在了那位老大爺的身前。
那把鐮刀被她挑飛之後,像是受到控制一般,自動的飛回了那股水浪處,一隻巨大的長滿黑毛的手從水浪裡探了出來,穩穩的接住那把鐮刀。
鐮刀在手的那一霎那,滋生出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又將水浪向上衝升了兩米,只聽在水花亂濺聲中,一道巨大的大約有兩來米高人影從那水浪裡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