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對他說道,她臉上的表情很平和,朝霞落在她的臉上,生出了絕美的光輝,她的笑容甚至比朝霞還要燦爛。
蕭惜惟點了點頭,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說道:“等我回來。”
凌汐池將他送到了王府外,看著他翻身上了馬,那匹青色的駿馬帶著他如一支利箭般射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那匹馬的名字叫驚風,她也曾有過一匹和它一樣快的馬,名字叫逐月。
她怔怔地看著蕭惜惟消失的方向,突然就想起了那逝去了很久的歲月,那個時候,哥哥還在,靈歌剛剛成為了她的嫂嫂,縹無也還不知道他的身世,風靈四將是那麼的意氣風發。
那個時候,一切都那麼美好,他們在一起策馬紅塵,一起舉杯暢飲,多麼的瀟灑恣意,可如今哥哥被困,靈歌昏迷不醒,一切都變了。
時間到底流逝去了哪裡呢?為什麼就找不回來了?
她在門口又站了許久,久到肚子裡的寶寶都發出了抗議,她才回到了房間,一夜未眠,她覺得自己好睏,便吩咐了非煙不要讓人來打擾她,她甚至很快進入了夢鄉,在她夢裡一直迴盪著的,是戰場上萬馬奔騰的聲音,是一陣大過一陣的兵器碰撞聲,是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凌汐池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天已經黑盡了,她下意識地想叫蕭惜惟的名字,這才反應過來,他已經帶兵出征了。
非煙聽到了動靜,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見她呆呆地坐在床上,胸口還驚魂未定地起伏著,連忙走上前來,問道:“娘娘,您怎麼了?”
凌汐池搖了搖頭,一把掀開了被子,穿了鞋便往外面走去。
非煙連忙跟上,急道:“這麼晚了,娘娘要去哪裡?”
凌汐池頭也不回道:“去看姐姐,晚膳送到姐姐那裡去,我和她一起用。”
葉孤影的狀態已經好了很多,凌汐池給她盛了一碗湯,葉孤影看著那碗湯,笑著說道:“這是我們長大後第一次一起吃飯吧。”
凌汐池點了點頭,說道:“你重傷未愈,要多吃一點,想吃什麼就跟我說,我讓人去給你做。”
葉孤影看著窗外,嘆氣道:“哥哥被控制了,隨風哥哥也出征了,這景陵城又只剩我們姐妹了。”
凌汐池看著她擔憂的樣子,出言寬慰道:“他們很快會回來的。”
葉孤影依舊望著窗外的夜空,問道:“阿尋,你說他們能打贏這一場仗嗎?”
凌汐池也跟著她看向了外面,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會的,一定會的。”
可從那晚上起,她便開始夜夜做噩夢,每天早上醒來時,她都會驚出一身冷汗,嚇得非煙連忙請來大夫為她診治,大夫說她是因為要生產了,思慮太過的緣故。
景陵城沒有往日熱鬧了,百姓們開始閉門不出,凌汐池外出過幾次,景陵城像是一個新生的卻還來不及完全長大的孩子,這一年剛剛恢復了些生氣的集市開始冷清下來,外來的客商早已經敏銳的嗅到了戰爭的氣息,已經不來了,就連她的茶坊所在的東街也蕭條了許多,回到了她剛剛來到景陵城時的模樣。
那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讓人窒息。
凌汐池站在她的茶坊外面,看著店招上的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的浮生二字發呆。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夢斷夢長俱是夢,年來年去是何年?
前線上開始不斷的有訊息傳來。
在出徵的第三日,兩國的大軍快要抵達雁回峰的時候,在一個山谷中遭遇了瀧日軍和瀚海軍的伏擊,風靈軍和月凌軍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發起了反擊,瀧日軍和瀚海軍不敵,退回了雁回峰中。
兩國的大軍在雁回峰外駐紮了下來,之後又經過了大大小小的幾場戰役,雙方各有死傷。
凌汐池看著每日傳回來的戰報,一顆心漸漸麻木了起來,她發覺自己已經記不清他到底走了多少天了。
葉孤影的傷勢好得很快,已經可以下床活動,凌汐池便每日帶著她外出散心。
這一日,凌汐池正帶著她在園子裡散步的時候,突覺一股陰冷的感覺襲來,緊接著,一陣狂風襲過,吹得園子裡的樹呼啦作響,陽光突然消失不見,原本晴好的天空瞬間便黑了下來。
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去,整個人便呆在了那裡。
只見她曾在雁回峰方向看到過的那股詭異的黑氣又出現了,不同以往的是,以前那黑氣只出現在了雁回峰範圍內,而這次,它正在以極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