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離去,轉而化成了他自己斬滅不了的心魔,無數個夜裡,他不停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告訴他,忘了吧,只有忘了她,才會成就一個更好的自己。
他眼睜睜的看著它日漸強大,成為了與他朝夕相伴的存在,而伴隨著他每一次出現的,還有他心中日益加深的怨與恨。
他恨那些曾經參與過拆散他們的人,其中有瀧日國,有浩垠國,還有瀚海國,有慕家,有仙霄宮,那些害過他們的,欺負過他們的,他都要送他們去死,他要讓他們挫骨揚灰,殺戮與恨意已經矇蔽了他的眼睛。
自從她走後,於他而言,這世上早就沒有什麼是非對錯。
他已經活得不像個人了,他是世人眼中的魔鬼,憑什麼還要讓他忘,憑什麼?!
他眼睛通紅,發出了一聲聲怒吼,聲音淒厲得如同地獄的惡鬼,一道接一道的勁力轟向四方,可偏偏打不中那紅衣男子。
那紅衣男子口中發出同他一樣淒厲的笑聲。
梅林已經被毀得慘不忍睹,直到不遠處的長廊傳來了喧天的鑼鼓聲,夾雜著顫抖的人聲:“陛下他……陛下……快去稟告侯爺。”
語音未歇,便見一道快絕的人影從長廊中掠出,一身紅衣的縹無如一隻血色大梟落在了梅林裡,看著面前狀若癲狂的人後,他低罵了一聲,指尖凝聚真氣想要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封住他的穴道。
可他剛繞到蕭惜惟背後,手指還沒來得及伸出去,蕭惜惟的背後就像長了眼睛一般,一揚手,便是數道劍氣朝他斬來。
“有沒有搞錯,你連我都打!”
縹無被他那強橫的劍氣逼迫得倒退了數步,看了看自己的手,放棄了封他穴道的想法,掌中凝聚功力,迅速的欺身向前,也顧不得輕重,只想先一掌把他打暈了再說。
蕭惜惟扭頭看著他,身一動,閃電般的躍上了四五丈的高地,他的身上包裹著數道真氣,如一股颶風一般朝著縹無疾撲而下,氣勢無倫。
縹無見他動了真格,也不敢同他硬碰硬,身一側,一腿踢了出去,抵消了一些向他攻來的勁力,身體憑空的翻轉了幾下,堪堪的躲過了他這一擊。
蕭惜惟腥紅著雙眼,好似已經認不得人,身上的殺意一陣強似一陣,他已經剋制不住心中的殺意,將目光落在了聞訊趕來的侍衛們的身上。
強大莫匹的殺氣像是一頭猛獸,已經衝著他們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見是他們的陛下,侍衛們手持著兵刃面面相覷,神色十分無措。
這樣的陛下好陌生,也好可怕。
想起過去的種種,他下令屠城前的場景,縹無頓感不妙,衝上去攔住了他,扭頭衝那一眾侍衛喝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隔壁府請月王過來。”
不是縹無喜歡搬救兵,他是真打不過他。
自從血域那一戰後,這小子的武功進步神速,簡直已經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以前的他還能與他過上幾招,勉強能剋制一陣,而如今,若是這小子動了真格,別說剋制,在他手下能保命就不錯了。
尤其是最近,這小子越來越不對勁,邪門得很。
他曾經以為他是吸收了葉琴涯心魔的緣故,可那邊的那位也同樣吸收了,為什麼就沒出現這種情況呢?
月弄寒同謝虛頤剛商議完政事走出房門,便聽見隔壁莊園傳來了喧囂的鑼鼓聲。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眼中皆帶著疑惑的神色。
隔壁是景陵府衙,景陵城破後,雲隱國入駐其中,由重兵把守,守衛森嚴得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據說是裡面住著一位惜王陛下在意的人,又因為惜王陛下喜靜,莊園裡的下人們連話都不敢大聲說,平時連喧囂聲都聽不到。
按道理來講此處應為景陵城最安全的地方,況且雲隱國的惜王和縹緲侯都住在裡面,料想也沒有什麼不長眼的敢到那裡去鬧事,怎麼今晚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月弄寒喚了人來,吩咐道:“去那邊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不一會兒,那人前來稟告:“陛下,好像是惜王出了狀況,那邊已經亂成一團了。”
月弄寒蹙起了眉頭,看向了謝虛頤:“那臭小子又發什麼瘋,虛頤,隨孤一起去看看。”
謝虛頤本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聽月弄寒這麼說,還未有所表示,便見隔壁派人過來,急匆匆的說縹緲侯請求支援。
月弄寒變了臉色,知道定是出了大問題,拋開其他的不說,如今他們是盟友,共同對抗瀧日國,這種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