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光絕不會只囿於一個雲隱國,而他,當初我以為你死了,我答應過他要助他得到天下……他日……若真到了那麼一天,這片土地上的王者只剩你們二人,你願意和他共擁天下嗎?”
蕭惜惟搖了搖頭:“不願意,我想,他也不會願意,我和他之間的關係註定不能和平共處。”
凌汐池脫口而出:“那你為何還要選擇和他合作?”
蕭惜惟用手指摩挲著她的耳垂,頭一低,靠了過去,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我選擇幫他,是希望你不要為了那些所謂的誓言而負累,你的選擇權應該在你自己的手上,你欠他的我來替你還,我助他得到寒月國,龍魂我也願意給他,我只有一個要求,讓他放你自由,無論如何,爭天下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不該讓你日後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凌汐池哀嘆了一口氣,惆悵的望著天邊,喃喃道:“有些東西不是說還便能還得清的,當日我們離開冥界後,我就已經喪失了求生的意志,不吃不喝,一心求死,是他不眠不休的照顧我,將我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也是他願意同我一起起義,助我救出我的族人,給了他們安身立命的地方,他和我一樣,都是曾經一無所有的人,我們互相扶持著才能走到了今天,惜惟,我不能對不起他。”
蕭惜惟追問道:“那你便能對不起我?”
凌汐池搖了搖頭,伸手捧著他的臉,說道:“再見到你之後,我就知道,我的心此生只能有負於他,但日後你們之間終有一戰的話,我……”
她咬著牙,鼓足了勇氣說道:“我會站在……”
“汐兒。”蕭惜惟抬手阻止了她的話,說道:“你覺得月弄寒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是嗎?如果我告訴你,他絕非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呢?”
凌汐池凝眉不解的看著他。
蕭惜惟正色道:“很多事情你不清楚,你只需知道,寒月國那支幻月影衛仍然聽命於他就夠了,你以為五國之中,只有寒月國一直風平浪靜是嗎?你錯了,在一開始建立幻月影衛的時候,寒月國便已經動了,所有的矛頭指向的都是浩垠國,一系列的計劃部署可以說是萬無一失,而造出這些動靜的,正是他。”
凌汐池不再說話了,她已經分不清楚內心是什麼感覺,或許是因為太過震驚反而平靜了下來,靜靜的站在一旁,等著他說下去。
“他的心中一直裝著天下,可能這些年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讓他暫時放棄了,可他心中的火仍未熄滅,是你重新助他點燃了那把火,甚至我能感覺到,那把火已經越燒越烈,”蕭惜惟負著手望向了遠方,眸光清淺,隱含著一絲的期待,飄忽的聲音隨風而起:“我的這個哥哥,或許正在暗中下著一盤大棋。”
凌汐池也隨著他的視線看向了遠方,腦海中不期然的想起了那日她在瀧日國摘星引月臺上看到的那一方棋局。
那時的她,從未想過要捲入這場棋局之中,可時時過境遷,如今的她已是局中人。
天下如棋局局新,可誰是棋子,誰又是執子之人呢?
清涼的湖風陣陣襲來,輕輕的拂過了他們的長髮,如墨一般的青絲在微風中飛揚,金色的陽光閃爍其間,蕭惜惟扭過身,看著她,嘴角綻放出一個比陽光還要燦爛耀眼的笑容,說道:“所以,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那麼你也只需要做你自己便好,不要給自己太多的負擔,這天下不是你能負擔得起的,你現在要做的,是靜下心來,好好的等著你哥哥康復,將來的事將來再說,我們的事你一個人說了不算。”
凌汐池點了點頭。
於她而言,此刻確實最重要的是哥哥。
細雨綿綿。
撲鼻的藥香縈繞在整個房間中,宛如一個飄渺得可以一指彈破的夢。
縹無取出一個白瓷盒子,只見盒子內盛著一些不知名的透明藥液,藥液之中卻浸著兩根晶瑩剔透的線和數柄薄而鋒利的小刀。
他取出一柄小刀,將它放到燭火上燃燒,刀鋒在火光掩映之間漸漸變得一片通紅,就在刀子燒得通紅的那一剎那,他望向了床上盤腿坐著的男子,男子精赤著上身,露出緊緻的古銅色肌膚,饒是他此刻昏迷不醒,渾身上下仍然散發著男性最純粹的陽剛魅力。
猶豫了片刻之後,他猝地舉刀,手起刀落,狠狠的劃開了他的肌膚,然後他快速的拎起泡在藥液中的靈犀,一寸一寸的將之植入到了男子的體內,許是那痛太過強烈,昏迷中的男子無意識的發出了一聲低吼。
一場秋雨一場寒,雨一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