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池嗯了一聲,又問道:“隨風哥哥好嗎?他有沒有過來看過你們?”
葉嵐傾看了屏風外一眼,仍是點頭,好一會兒,才又說道:“隨風哥哥每隔一天便會過來給爺爺請安,只是他們軍中忙碌,每次過來小坐一會兒便離去了。”
葉嵐傾邊說著,眉眼中便透出了一絲憂慮。
凌汐池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葉嵐傾抬眸看著她,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姐姐,傾兒確實有一件事要告訴姐姐。”
凌汐池急忙道:“什麼事?”
葉嵐傾猶豫了一會兒,回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隨風哥哥前兩日過來看望我和四爺爺的時候提了一句,說是月王有意要為他賜婚。”
凌汐池愣了一下,問道:“月王想將誰賜給隨風哥哥?”
葉嵐傾小聲道:“這個人姐姐也認識,是月蒼竹月將軍的妹妹,叫做月淺畫。”
凌汐池的腦海中立即迴盪起了一張清秀的臉龐,這個人她何止是認識,當初在瀧日國的使館裡,若非月弄寒替她擋了一掌,恐怕自己早已死在了這個人的掌下。
她對這個女孩最深的印象便是果決、狠辣,而這樣的性格未必是葉隨風喜歡的。
她問道:“定了嗎?”
葉嵐傾搖了搖頭,臉上不無擔憂,說道:“還未定,隨風哥哥說,那日在軍中的時候,月王突然問了他的年紀,知道他今年年滿二十五歲,便隨口提了一下。”
凌汐池的心中也開始憂慮起來,因為她們都知道,像月弄寒這樣身份的人,他知道自己隨便一句話會造成多大的影響,若非真有此意,否則他絕不會隨口說這些。
在這樣的節骨眼上,月弄寒突然要為葉隨風賜婚,難道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莫非月弄寒已經知道了他們想要將無啟族的族人遷回明淵城?
她又問道:“隨風哥哥自己呢?他接受嗎?”
葉嵐傾搖了搖頭,說道:“我也這麼問過隨風哥哥,他說,我們無啟族欠月王陛下太多,若是月王執意要為他賜婚,他拒絕不了的。”
凌汐池嘆了一口氣,她何嘗不知道,如今葉隨風在月弄寒的麾下,月弄寒為君,他為臣,月弄寒的所有決定對他來說都是賞賜,他若拒絕,便是抗旨不遵,這個時候,月弄寒便有任何理由處置他。
她想了想,說道:“若是隨風哥哥不願意,我不會讓任何人勉強他。”
葉嵐傾也嘆了口氣,眼中透出了茫然,問道:“姐姐,月王是不是不想讓我們無啟族的人離開雪沁城,我好想早點回家,我真的希望我們一家人就這樣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凌汐池看著她不說話,幾日不見,這小妮子明顯心思重了許多,看來很多事情,這丫頭心中跟明鏡似的。
兩人一時無話,氣氛突然沉靜下來。
淵和這時突然看向了葉嵐傾,說道:“淵和也要這樣和母后父王還有小姨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葉嵐傾看了淵和一眼,撲哧笑了出來,把她抱在了懷中,說道:“小姨也捨不得跟淵和分開呀。”
淵和也咯咯地笑出聲來。
凌汐池看著她們笑,在一旁說了一句:“傾兒,你別多想,好好照顧四爺爺,姐姐答應你,我會早點帶你們回家,我們一家人不會再分開了。”
葉嵐傾笑著笑著,那一雙眼睛又開始充滿憂慮,就彷彿,回家是一件離她很遠很遠的事情。
凌汐池看著她沉重的模樣,也不忍再多說什麼,只得挑一些輕鬆愉快的話題跟她閒聊了起來,葉嵐傾也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開始跟她彙報她的婚禮籌備的進度。
錦繡坊三十位繡娘正在晝夜不停地為她趕製婚服,漱玉樓裡的能工巧匠也是馬不停蹄地在為她打造大婚的首飾,另外,蕭惜惟還派出了三隊兵,一隊前往了無啟族的故地,要在她婚禮那天為她運來無啟族山上特有的鳳凰花,一隊前往帝雲城,按照雲隱國帝王大婚的禮制籌備東西,最後一隊去了小苦海,請他的母親回岸居士出山,來景陵城為他們主持婚禮。
凌汐池聽了後,只覺得太奢靡,太興師動眾了。
眼下這種時候,這場婚禮,只怕不要起什麼反作用才好。
葉嵐傾看出了她的顧慮,拉著她的手道:“姐姐,這是惜王陛下愛惜你,憑你做的那些事,再重的禮你也承受得起。”
凌汐池回過神來,衝她笑了笑,說道:“你剛才說下午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