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靈歌將那個盒子又推回給她,“你若不想收,你便自己去還給他,我的任務是將這個東西交給你,可不是再替你送回去的。”
見她將盒子推給自己就轉身往外走,凌汐池站起來,喚住了她:“你要去哪裡?”
“你如今是月凌軍的統領,這裡也不該是我該呆的地方,自然是回我該呆的地方去。”
靈歌邊說邊拉開了門。
凌汐池氣道:“靈歌,你是你,他是他,你真的要為了他同我生氣,不顧我們之間的情誼。”
靈歌停下了腳步。
凌汐池接著道:“我與他的事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不會跟你們混為一談,無論將來如何,你永遠都是我同生共死過的朋友,就算你忘了我也不會忘!”
靈歌轉身看著她,凌汐池接著說:“很多事情,你不明白!”
“明白?”靈歌俏眉一挑:“我不需要明白,我只知道我們雲隱國的女兒,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不會這麼扭扭捏捏的耍小性子,你既然會為了他跳冥河,證明你是喜歡他的,如今他要向你求親,你為何又不收?”
凌汐池氣笑了:“你以為我是在耍小性子?”
靈歌冷眼看著她不說話,凌汐池嘆了一口氣,說:“你們都認為我年紀小不懂事是嗎,可這一年以來,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踩著血一步一步蹚出來的,我已死過兩次了,不僅僅是在與人鬥,更是在與天鬥,我承認我鬥不過命運,它要我以葉孤尋的身份活著之時我就得是葉孤尋,它要我是凌汐池的時候我就得是凌汐池,若我是個愛耍小性的人,我活不到今天,蕭惜惟為我們無啟族做了很多我感激他,可他做這麼多真的僅僅只是為了我嗎?他讓人拿著一個城印來讓我等著他,我就該感恩戴德的收下是嗎?”
“阿尋,”葉孤野走上來,“你不要難過,你若是不想收便不收。”
靈歌看了她一會兒,問:“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凌汐池搖了搖頭,說:“我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是想通了很多東西不能強求,他若真對我有意,就請他親自前來證明,我更不想因為他讓我們姐妹之間存在芥蒂。”
靈歌的表情鬆動了下來。
凌汐池道:“你還是那樣的暴脾氣,一句話不對就要走,你剛來這裡,想必還沒見過我們無啟族的人吧?”
靈歌不答話。
她又扭頭看葉孤野:“哥哥,你去見過了嗎?”
葉孤野點了點頭。
凌汐池道:“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們吧,將那篇文章念給他們聽,也讓他們高興高興。”
她走到靈歌身邊,拉起了靈歌的手,撒嬌似的晃了晃:“好了,你別生氣了,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靈歌哼了一聲。
凌汐池將頭附在她的耳邊:“你早晚也得去見的呀,日後你們若是成婚,也要到他們面前去磕頭的不是?”
靈歌啐道:“你再胡說,我真對你不客氣了。”
凌汐池閉了嘴,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惹得靈歌笑了起來,見靈歌露出了笑意,她連忙將那個城印包了起來,遞給了她,一隻手拉著她,另一隻手拉著葉孤野,又到了另一個雅間叫上了月弄寒,便朝無啟族暫居的那座宅院去了。
族人們見她回來,紛紛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她失蹤多日,再冷心冷性的人也開始為她感到擔憂,更為整個無啟族的未來而擔憂,無啟族僅剩這麼點人了,沒有屬於他們的棲息地,說是無根浮萍也不為過,這個小姑娘是他們唯一的支柱,不知不覺間,他們也開始從心底認可她便是無啟族的新族長。
此前葉孤野只是偷偷來看過他們,並未表露身份,凌汐池正式的將他帶到了族人的面前,並將他們的四爺爺請到了上座,兄妹兩人跪在老人的面前,磕了頭之後,她鄭重的介紹了他的身份。
四爺爺對葉孤野還有些印象,他尚且還記得那是一個穩重懂事的孩子,也是族中年輕一輩中天資最高的人,現在看著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老人家頓時眼淚盈眶,不住的拍著他的手以示欣慰。
凌汐池將那篇檄文呈到了老人家的面前,老人家看了之後,一連說了幾個好字,渾濁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如枯枝一般的手不停的顫抖著,戰戰巍巍的站了起來,抹著淚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族人們一見他跪下了,全部跟著跪下,老人家雙手捧著那篇文章朝著蒼天叩了三個響頭,一字一句的將裡面所寫的內容唸了出來,他的聲音悲涼,似在告慰亡靈,又似在為無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