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桑田,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愛。”
“那為什麼他們都說只有我的體內有輪迴之花呢?”
“傻孩子,因為我們都愛你呀。”
“愛是什麼?”
“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了,愛是分很多種的,眾生的存在便是愛。”
“為什麼要長大了才會知道?”
“因為等你長大了,你就可以強大到去面對所有的風風雨雨,那時你就會明白,只要有愛,便可產生可化萬難的力量。”
“阿孃,我不懂。”
“阿尋總有一天會明白的,你一定要記住阿孃今天跟你說的話。”
突然,又是一副畫面猝不及防的闖進了她的腦海,那是她七歲的時候,她高燒不退,她在另一個世間的媽媽整夜的守在她的身旁,那隻美麗而又溫柔的手一直撫摸著她的額頭,那雙秋水一般美麗的眼睛從未離開她片刻,她用燒得有些混沌的腦子問她:“媽媽,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呀?”
媽媽回答她:“傻孩子,因為媽媽愛你呀,你是上天送給媽媽的禮物,也是媽媽這輩子最甜蜜的牽掛。”
“媽媽會一直愛我嗎?”
“當然!”
凌汐池的眼睛都紅了,那些記憶如同鈍刀子割肉,一下接著一下,讓她痛不欲生。
身後有一團高大的陰影遮住了她,一個結實的胸膛從後面擁住了她,一隻帶著溫熱的手掌捂住了她的耳朵。
“汐兒,凝神,這歌聲針對的是你體內的輪迴之花,你不要妄動真氣。”
緊接著,一聲清亮悠遠的葉笛聲響了起來,漸漸的掩蓋了遠方的吟唱聲。
那笛聲帶著一種清涼之意,像一泓清泉緩緩的流淌進她的腦海中,讓她那彷彿在烈火中炙烤的思緒一下子清明瞭許多,她緩緩的放下了死死抱著腦袋的手,一睜開眼睛,便對上了一雙深若幽潭的眸子。
蕭惜惟一邊護著她,一邊拿著一片翠綠的葉子正在吹奏。
遠處的吟唱聲大了起來,變得尖利刺耳,彷彿地獄中成百上千的厲鬼在同時吶喊,像是想要將笛聲再一次壓下去,蕭惜惟的眉頭一皺,笛聲也大了起來,卻並不難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高昂,像長空之上的鷹嘯聲一般氣勢雄渾。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笛聲像漣漪一般向四周擴散,與那吟唱聲仿若針尖對麥芒,周遭的霜陽樹瘋狂的顫抖著,被震得嘩嘩作響,樹葉簌簌而落,只是“嘩啦”幾聲,幾棵霜陽樹應聲而倒。
那吟唱聲開始變得斷斷續續,像是不敵笛聲,漸漸的弱了下去。
蕭惜惟的面色也有些發白,他緩緩的拿開了唇邊的樹葉,看著她的目光說不出的溫柔,可溫柔中卻帶著一絲淺淺的不易察覺的疑慮,說道:“好了,沒事了?”
他將她揉在懷中,語氣雖然溫柔,可動作卻無比的用力,好似只要他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他溫和的聲音再一次在她耳邊響起。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剛才看到了誰?”
“你在追誰?”
“回家,你的家——在哪裡?”
凌汐池驚恐得說不出話來。
蕭惜惟好像輕輕的笑了一聲,突然道:“對了,我好像從沒問過你,那十年,你是在哪裡長大的?”
凌汐池死死的捏著自己的裙襬,指尖下意識的捏緊,蕭惜惟埋下頭,看了一會兒後,將手伸了過去,用力的將她的手指掰開,他的五指與她的五指相扣,他的臉上甚至還帶著溫和笑意,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沉重。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可是我要告訴你,你不能回去,你若是走了——”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我可能會發瘋。”
他知道她口中的家不是她無啟族的那個家,雖然他不知道她的家在哪裡,但他有種莫名的感覺,一旦她回了那個家,他便再也見不到她了。
她怔怔的看著他,這張臉意氣風發,年輕而又英俊,有著足以傲視天下的本錢和能力,這樣的人,天生就該高高在上,受萬人景仰。
她無意識的問了一句:“難道連線過去現在和未來的是愛嗎?”
蕭惜惟的眉尖不易察覺的微蹙了起來。
這一瞬間,她說不出自己心中是何感覺,是震驚到有些恐懼的心悸還是明知無力更改卻偏要強求的絕望無奈。
她曾經看到的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是未來的他嗎?
如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