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把她牽回了房間裡,從櫃中拿出了乾淨的衣服給她換。
凌汐池換好了衣服,睡意也全消了,她看著他,在等著他給她一個解釋。
可蕭惜惟彷彿並不想跟她解釋什麼,拉著她就要繼續回床上睡覺。
凌汐池只好開口問了:“你讓他們來,是要去刺殺誰?秦青清還是聞人瑟?”
蕭惜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凌汐池知道自己猜對了,連忙道:“你是為了我要殺她們是嗎?我說了,我不在意,況且現在你和月弄寒……”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蕭惜惟打斷:“我的女人,不需要那麼委曲求全,她們敢做出傷害你的事,就應該要承受相應的後果。”
凌汐池這才知道,原來那些事情,他都默默地放在了心中,並非她自己不追究他就會善罷甘休。
蕭惜惟接著道:“汐兒,聞人瑟,慕蓂牙還有秦青清那樣的人,不會因為你對她們以德報怨,她們就會感激你的,很多事情,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最好的辦法就是以牙還牙,只有刀子落在她們身上,她們知道疼了,才會真正的消停下來。”
“可你明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凌汐池有些著急了,“沈堡主馬上就會推演出噬魂陣的陣法,只要他能推演出來,我們便可以透過陣法的規律找出破陣之法,打敗瀧日國救出我哥哥和靈歌便指日可待,若是現在你和月弄寒翻臉了,讓瀧日國有了可乘之機,那不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嗎?”
蕭惜惟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問道:“你真的那麼想我和月弄寒和平共處嗎?”
凌汐池愣了,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蕭惜惟道:“既要和平相處,為什麼他們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背地裡搞小動作,我們就不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凌汐池道:“可你明知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並不是單純的報復,現在也不是報復的時候,明明你們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明明你們都有共同的敵人,為何要在這種小事上斤斤計較?”
“這不是小事,”蕭惜惟埋頭看著她,“只要跟你有關的,都不是小事。”
“可是哥哥他……”
蕭惜惟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向她靠近了一步,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因為你哥哥,這些天才對我言聽計從的?”
凌汐池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這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
她苦笑道:“你到現在還問我這些,我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難道你還分不出來嗎?”
蕭惜惟冷笑了一聲,說道:“既然是真心的,那你就聽我的,這些事情都不要去聽,不要去管,乖乖地等著做我的新娘。”
凌汐池心中很不是滋味,可看著他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已經左右不了他的思緒了。
如今的蕭惜惟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對她言聽計從的蕭惜惟。
蕭惜惟拍了拍她的背,半拖半抱的將她拉到了床上,凌汐池突然反手抱住了他,帶著哭腔道:“你把他還給我好不好?”
蕭惜惟全身一僵,手輕拍著她的背,說道:“他從未離開過你,是你當初不要他了。”
凌汐池全身劇烈一顫,抬眸怔怔地看著他,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了一件事,原來他對她不僅僅只有愛,還有和愛同等深刻的恨,他其實,是恨她的。
在這恨愛交加中,他迷失了自己,讓那些心魔有了可乘之機,迅速地吞噬了他的內心。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絕望的愛中幻化出的恨,才是最厲害的心魔。
那麼,誰能告訴她,她究竟該要如何拯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