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夜心’眼中倒映著那氣勢驚人的一劍,眼中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她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抬起了左手。
她手中的短劍赫然消失,像是縮入了袖中,然後一道耀眼的黑光亮起,她的左手上頓時出現了一張漆黑的造型奇特的盾牌,堪堪的抵住了那一劍,而她亦被那一劍擊得倒退了數十米不止,劍尖在地上劃出了一條深深的溝痕後方才止住後退的身形。
凌汐池追了過去,只見‘燕夜心’的手一揚,手中的盾牌又突然消失,變作了一筒銀白色的圓管,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孔,她的手一扣,頓時無數的銀針如細密的牛毛一般疾射而出。
凌汐池終於明白她的左手為何看起來會如此怪異了,原來那並不是真正的手,而是一隻機關手,裡面蘊藏著無數的機關以及兵器,可根據戰況隨時變幻出相對應的武器,而且這隻手做得栩栩如生,不動武的時候看起來如同人的真手一般,只是到底不如真手運用自如,這讓她不禁讚歎,這世上居然有如此登峰造極的機關術,只是不知這次出手的又是何方神聖。
想到此處,她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樹欲靜而風不止,這亂世之中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讓人防不勝防。
凌汐池一劍將那密集的針雨揮向四方,像一隻穿雨的青鳥一般朝‘燕夜心’急掠而去,而‘燕夜心’見到這種情況以後也不戀戰,當機立斷的便轉身朝樹林中逃竄。
凌汐池心知只有抓住了這個人才會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思及至此,她連忙追了上去。
蕭惜惟此時已佔了上風,中了毒的冷君宇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一掌輕輕的擊在冷君宇的身上,身形如清風一般圍著他轉了幾圈,出手如電的點了他周身的幾處大穴。
冷君宇落到地上,眼中那墨綠色的光越發森冷恐怖,像黑暗中餓狼的眼睛,散發著綠瑩瑩的光,口中更是發出一聲聲讓人膽寒的嘶吼。
看著他的模樣,蕭惜惟的神色嚴肅了下來,當機立斷的盤腿坐在了他的身後,運功將他的毒血逼了出來,看見‘燕夜心’那隻手後大聲道:“汐兒,小心一點,那是化形手,她是仙霄宮的人!”
又是仙霄宮的人!
莫非仙霄宮的三個長老並沒有離開帝雲城,還召集了人手過來?凌汐池先是震驚了一下,隨後便恢復了鎮定,也是,既然仙霄宮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葉伏筠又一心想要控制住哥哥為他們所用,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便收手,如此看來寒驀憂便是和他們勾結在一起了?
凌汐池的眉頭緊皺,燕夜心是師父的徒弟,可師父早已叛出了仙霄宮,算起來那便是她們這一門都是仙霄宮的叛徒,若是仙霄宮的人和寒驀憂勾結在了一起,難道真的燕夜心已經落入了仙霄宮的手中?
想到此處,她急掠了出去,以她的輕功,追上‘燕夜心’並不用多大的功夫,她閃身攔在她的面前,一劍揮向了她,道:“這樣就想走了,把事情說清楚了再走也不遲!”
“燕夜心”匆匆的腳步一滯,左手又重新變化成了短劍,靈活的身軀向後一仰,手中的短劍向上一格,格住了她揮向她的那一劍,只見她後仰的身軀憑空的翻轉了幾下,手中的短劍一縮,再次變成了暗器。
凌汐池想抓活口,那一劍不得不刺空,‘燕夜心’轉身撲入了樹林中,凌汐池也急忙跟了過去。
一進樹林,燕夜心便消失不見了,樹林中有著濃濃的瘴氣,白茫茫的一片,一道道陰寒的氣息如毒蛇一般順著腳底爬進了人的心中,透心徹骨的寒,明明外面還是陽光明媚,可這裡卻像是森冷的九幽地獄,除了冷和蒼涼以外,絕無其他。
這裡與外面像是隔開了兩個世界,連陽光都照不到這裡半分。
凌汐池停下了腳步,四周張望,這裡沒有陽光,沒有鳥叫蟲鳴,甚至沒有人聲,只有一片永無止境的白和一棵棵在迷霧和瘴氣中像鬼影一般的樹影。
凌汐池抬頭看了看天,無法辨別方向,靈武山上沒有原始森林,不可能會出現瘴氣,霜陽花也不是可以高到能遮擋陽光的大樹,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被困在了一個陣中。
她冷笑了一聲,原來這才是最終的局,他們費盡心思演這麼一出原來便是想將她引進這個陣中。
這世間陣法千千萬,只是不知這一陣又是什麼陣,一會兒會與她一同入局的到底是誰?
凌汐池輕咳了嗓子,說道:“不用躲躲藏藏的了,出來吧。”
“阿彌陀佛。”
這時,一聲佛號在她的身後響起,在這白茫茫的天地中居然帶著幾分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