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只是想讓他提醒姐姐,卻不曾想那些話反而成為害了哥哥的一把刀。
若是他不知道,他便不會去仙霄宮,現在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
她從不想恨誰,恨太累,會像一座大山一般壓在人的心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她也不想為恨而生,她身上揹負的恨意已經夠多了,這段日子以來,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可上天為什麼這麼吝嗇,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
若是她真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那上天為什麼不來懲罰她,將這一切都加諸在她的身上,為什麼要從她的親人下手。
葉伏筠!葉伏筠!
她在心裡狠狠的吶喊著,恨意堆滿了她的胸腔,她恨不得將那個該死的老妖婆撕裂,撕碎。
蕭惜惟眼看著她的身軀劇烈顫抖著,急忙走上前想要安慰她,他知道她又開始自責了,遇上什麼事,她第一時間不會去怪別人,而是先責怪自己,她總是試圖將一切的過錯攬在自己的身上。
這個傻姑娘從來不會想到,她只是一個人,並不是神,便是神也有許多無法預測,無能為力之事,更何況她一個弱女子。
十觀起身攔住了他,向屋內的幾人看了看,說道:“我們先出去吧,讓他們兄妹倆單獨呆一下。”
縹無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先出去。
蕭惜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這種情況下,任何安慰的話語都顯得太過蒼白,思前想後之下,他還是隨著眾人走了出去。
房間頓時只剩下他們兄妹二人,凌汐池不停的搓著葉孤野的手,試圖讓他冰冷的手再次溫暖起來。
一段段回憶在她的腦海中閃過,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哥哥的時候,哥哥在王宮中教她練劍的時候,哥哥替她勒住馬的時候,以及哥哥在萬千敵軍中殺出來救她的時候。
回憶最多的是,夕陽西下,哥哥揹著年幼的她走在田埂上,她一遍一遍的對哥哥說著:“哥哥,我們要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多幸福呀,因為她擁有著一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她湊上前去,像小時候一樣,將自己的臉貼在葉孤野的臉上,喃喃道:“哥哥,我們說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你不能失約,阿尋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哥哥,阿爹阿孃已經離開我們了,你不能也不要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葉孤野仍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凌汐池的淚水無聲的滾落了出來,她起身替他理了理頭髮,又替他將衣服上的褶皺理順,這時,一個香囊從他的懷中露出一角。
凌汐池愣愣的將那隻香囊拿了起來,開啟一看,裡面是一朵朵已經乾枯變成褐色的白蘭花。
白蘭花的香氣猶存,那個乾淨清雅得和白蘭花一樣的姑娘還在滿心歡喜的等他回來,憧憬著成為他的新娘。
凌汐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發出悲痛欲絕的哭泣聲,淚水浸溼了手中的香囊,她在心中一遍一遍的懇求著,哥哥,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挺過來。
她的哭聲傳到了門外,夜,更悽清了。
蕭惜惟只覺得心痛如絞,他在門外踱了兩步,想立馬推開門走進去,可理智告訴他,他現在不能這麼做,他思索了片刻,走到了琴南和和十觀的面前,問道:“敢問兩位前輩,一旦練成神魔引,入了魔道,便真的再無回頭之路嗎?”
十觀和琴南和對視了一眼,十觀捋著長鬚,說道:“有,只是太難。”
蕭惜惟抱拳道:“還望前輩不吝賜教。”
十觀道:“世上本無魔,魔由心自生,所謂修行亦是在修魔,魔是人內心的陰暗,心光明的時候它便潛伏,人脆弱痛苦的時候,它就會出來用暗覆蓋人心,一旦魔成功了,人就會失控,這便是魔的來源,神魔引之所以被稱為魔功,便是因為它能影響人的心啊。”
蕭惜惟動容道:“所以神魔引並非無可解,而是因為人心最是複雜,所以才會讓這種魔功有機可趁是嗎?但只要能控制住自己的本心,也並非就不能尋求出一條出路?”
十觀的眼中露出讚賞之色,說道:“確實如此,這世上還有一種心法,名喚上清引,乃是一種至純至淨的修心之法,只要心淨了,得本源清淨心,澄其心,遠其神,自然妖魔不近,萬法不侵,只可惜,人之所以為人,乃因其有七情六慾,七情六慾之外還有五毒、八苦、九難,每一個都與心息息相關,想要破除這些談何容易,想要修煉上清引,首先需得心如止水,可那小兄弟心中不僅有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