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非辜負了它。”
蕭惜惟輕笑了一聲,與她十指相扣。
一陣林風拂面而來,揚起了兩人的髮絲,他們今天所穿的都是輕薄的衣服,微風一動,衣袂飄飄,髮帶輕舞,遠遠看去,當真是一對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
身後緊跟著的非煙非霧都有意放緩了腳步,並衝侍女們做了指令,讓她們別大聲喧譁,免得打擾了他們的溫情時光。
走了大約有一刻鐘的時間,暖池山莊的大門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山莊並沒有裝飾得金碧輝煌,不是紅牆朱瓦,沒有雕欄玉砌,反倒有種返璞歸真的自然之趣,牆是白牆,瓦是黛瓦,與周遭的山水風韻,形成了天衣無縫的契合。
步入庭院之中,恍如步入桃源仙境一般,宅中有院,院中青松巍峨,草木生輝,卵石水景一應俱全,山莊深處是一處天然的溫泉,整個山莊都縈繞著氤氳的雲煙,山水草木之中,飛簷翹角之下,景緻影影綽綽,雲煙忽遠忽近,有一種清逸秀麗之美。
凌汐池走在遊廊中,看著院中的青松,說道:“不錯。”
蕭惜惟也點頭道:“你若喜歡,我日後便多帶你來這裡散散心。”
凌汐池嗯了一聲。
山莊內早已有人先行過來整理打掃了一番,此處山莊本是屬於景陵城一個姓李的富商的,雲隱國攻入景陵城時,這位富商便將此處山莊獻了出來,用以保全自己。
蕭惜惟得到這個山莊後,並沒有來過這裡,若非縹無提醒他,他甚至都不記得還有這個地方。
經過了大半天的趕路,凌汐池有些疲倦,逛了一會兒,便想回房間休息,蕭惜惟便讓她暫且先休息一會兒,等吃飯的時候再叫她,正好他也要處理一些事情。
凌汐池知道他帶來的那些侍衛並不是普通的侍衛,也不想問他到底在部署些什麼,只得點頭嗯了一聲。
蕭惜惟將她送回了房間,命非煙和非霧在門口守著,這才離去了。
凌汐池是真的累了,倒在床上,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待到她醒來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蕭惜惟正坐在床邊看著她,她揉了揉眼睛,問道:“什麼時辰了?”
蕭惜惟道:“酉時了。”
凌汐池從床上坐了起來,蕭惜惟連忙拿了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背後,凌汐池又道:“你回來多久了,怎麼不叫醒我?”
蕭惜惟笑了笑,說道:“看你睡得好,不忍心叫醒你。”
說完,他起身給她倒了一杯茶,凌汐池伸手接過,聽到裡面傳來聲音,守在門口的非煙和非霧走了進來,問道:“陛下,現在傳膳嗎?”
蕭惜惟道:“就送到這邊房間來,孤和王后一起吃。”
非煙和非霧轉身離去。
凌汐池披了衣下床,山裡的夜十分清涼,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蕭惜惟取過一件披風給她披上,說道:“吃完飯後,我們就去溫泉那邊,那裡緊挨著溫泉池建了一個暖閣,我們去那裡祛除寒毒。”
凌汐池點了點頭,聽著房間外傳來風過山林時的沙沙聲以及夜鶯的啼叫聲,讓人更覺清幽靜謐。
她走到窗前,望著蒼藍碧空中的那一輪圓月,說道:“又是十五月圓了。”
蕭惜惟走到了她的身旁,與她一起看著天上的月亮,說道:“但願我們從此日日如滿月。”
凌汐池扭頭看著他,笑道:“其實,月缺月圓只是取決於天上的雲層,雲層之後,哪裡來的月缺月圓。”
蕭惜惟思索了一下,也跟著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你說得對。”
凌汐池道:“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其實,我從未怪過你。”
蕭惜惟嗯了一聲,說道:“我知道。”
凌汐池伸手指著自己心臟的地方,又說道:“這裡,也從未有過別人。”
蕭惜惟微微笑了笑,將她攬入懷中,說道:“我知道。”
凌汐池將側臉靠在他的胸膛之上,聽著他那有力的心跳聲:“所以,你一直會是我的惜惟,對嗎?”
蕭惜惟聲音低沉:“一直都是,直到永遠。”
凌汐池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咯咯地笑了起來,又昂著頭看著他,問道:“永遠到底有多遠呢?”
“天荒地老,海枯石爛,矢志不渝。”
凌汐池笑著笑著就忍不住流下淚來。
“我不要什麼天荒地老,我也不要什麼海枯石爛,我只想要你好好的,好好的做我的夫君,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