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寒驀憂微微的勾了嘴角:“既然如此,父王應該知道,兒臣不願受人擺佈,此生,父王與兒臣生來便是父女,那麼這一生也只能是父女,兒臣雖不喜愛自己王族的這個身份,但卻還記得自己這個身份的份內之事,若父王願意不再咄咄相逼,那麼兒臣也會盡力為父王處理好江湖上的事,兒臣只有一個請求,放了兒臣和冰冽。”
寒戰天冷目灼灼的看著寒驀憂,目光深邃而明亮,彷彿眼前之人的所思所想全逃不過他的眼睛:“放了冰冽?冰冽被抓,不也是你一手促成的嗎?你明知葉孤野等人此行目標並不是冰冽,為何你還要選擇在那個時候讓冰冽上岸,你若只是為了不嫁入瀚海,你大可以讓冰冽帶你走,以你本事不至於做不到,冰冽身上所中的毒和你有關係吧?”
寒驀憂也看著寒戰天,不同的是,那雙眼睛是無情的,在她絕美的臉上,卻美的窒息,無情的窒息:“以父王的才智,不會想不到兒臣下毒的目的,就像父王說的,兒臣再怎麼厲害,也終究是個女兒家,女兒家總要有個歸宿才對,而且兒臣要的是一個高枕無憂的歸宿,父王不是也說兒臣在賭嗎?”
寒戰天終於笑了起來:“冰冽如今在江湖上已如喪家之犬,你是想借此保冰冽一命是嗎?可是你該知道,孤曾經下過旨意,冰冽永生不可再回烈陽,若是違逆立斬無赦,你有什麼本事能讓孤收回成命。”
寒驀憂揚起了頭:“父王既然抓到了想抓的人,就應該知道,那個人身上並沒有什麼龍魂,那龍魂現在究竟在何處呢?如今五國並立,瀧日國雖疆土最廣、國力最強,可寒月國和瀚海國的國力也不容小覷,雲隱國雖常年曆經征伐,卻也只是失了幾座邊防小城而已,更何況還有一個默默無聞的浩垠國,天下一亂,江湖之上又怎得安寧。”
寒戰天靜靜的聽著,寒驀憂接著道:“如今的江湖暗湧流動,已分為幾大股勢力,其中又以藏楓山莊風頭最盛。藏楓山莊富可敵國,掌握著瀧日國的經濟命脈,焉知他沒有一爭天下的野心,更何況得龍魂者得天下已傳得五國皆知,天下群雄誰不想奪而得之,用以號令天下。如今父王並未得到龍魂,可與龍魂有關的人卻在父王手中,只如一個燙手山芋,屆時若是其餘四國奮起而爭之,只怕父王應對起來也是有心無力,父王既有心與瀚海結盟,何不乾脆送瀚海一份大禮,父王若能答應放兒臣和冰冽離開,兒臣必當會還父王一份大禮。”
寒戰天的笑意漸漸的凝在了臉上,道:“什麼大禮。”
寒驀憂轉過身,邊走邊笑道:“藏楓山莊!”
就在她的手剛拉住門的時候,寒戰天突然道:“那麼你如何跟冰冽交代。”
寒驀憂扭頭笑道:“父王這是在關心兒臣?此事不勞父王費心,我是個女人,我知道什麼樣的女人該用什麼辦法去對付,亦知道什麼樣的男人該用什麼樣的方法去對付。”
說完以後,寒驀憂一把拉開了門,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紫色的裙襬在風中如一縷繚繞的輕煙。
望著寒驀憂漸漸遠去的背影,寒戰天的眼神漸漸變得森冷銳利:“地下暗河,伏流千里,曼陀花開,冥王引路。驀憂啊驀憂,你真是孤的好女兒。”
寒戰天輕輕的將緊握的手開啟,手心裡面赫然是一朵墨色的九心曼陀羅花。
“曼陀花開,冥王引路,四花齊開,魔亂人間!人間煉獄啊,你們還沒有從這個世間消失嗎?現在居然滲透到我王室中來了,真是好本事啊。”
寒戰天望著寒驀憂離開的方向,手一抖,那朵九心曼陀羅瞬間變成了灰沫,灑在了地上,帶著他那一閃而過的殺意被風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