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那些痛苦的往事,可同時那丟不掉的往事卻又緊緊地纏住了她的心,揮不去,甩不掉,一遍又一遍地告訴她,就算她多麼想要忘掉那些往事,可是滴血的記憶怎麼忘得掉,怎麼可能?
悠悠曲音,悠悠情思,很長很遠,彷彿遠到天涯的盡頭。
天涯本無心,天涯之外本沒有哀愁,可那笛聲中的哀愁卻遠得像天涯的盡頭,她彷彿看到了自己,匆匆地走過了萬水千山,她一邊走一邊丟,走到最後才發現除了這條命,她已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再去丟。
曲子飄出了庭院,伴隨著迎風飛舞的花瓣,飛過了竹林,飛過了假山,飛過了潺潺流水,飛過了高牆,飛上了天空。
那片片花瓣伴隨著那淒涼哀傷的曲調,如一滴滴漫天拋灑的鮮血,在空中舞下了惆悵的情緒,舞出了一個個用血凝結成的死結,糾纏一生、牽絆一生、不死不休。
樂曲本身單純,花朵本身也單純,正是因為人的心緒,所以它們變得不單純。
就在凌汐池心疼得有些麻木的時候,又是一曲笛聲響起,掩蓋住了那陣笛聲,一個身著黑色絲羅長裙的女子邊吹笛邊從竹林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