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你快點好起來吧,我想帶你去海邊玩呢。”
曲靜深一點反應也沒有,景澤卻繼續說道:“就覺得你沒見過,所以要帶你去看看。”景澤突然覺得這場景像一部黑白的影片。他一個人說著與兩個人有關的事,將心底的幸福感一點點提升,直到這幸福感彌補了另一個人的空缺。就算是互相愛慕的人,大概也都是在不知不覺中折磨著彼此的。
景澤似乎品出一些味道來了,關於愛情的,或者是關於生活的。因為愛才會互相折磨,比如與生活難以融入,比如與愛人之間產生摩擦。這非旦沒有讓他覺得痛苦,反而覺得對曲靜深的感情有了些重量。不再像從前,總輕飄飄的。
景澤守了一整天,夜裡十二點剛過,他便睡著了。半夜的時候,突然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他的直覺戰勝了疲憊感,睜開眼睛打量床上的人。他溫柔地問他:“寶貝兒,你醒了嗎?”
曲靜深醒了有一會了,聞言便睜開眼睛。不像前天晚上那一聲短暫的呼喚,也不像今天白天那樣匆匆閉上眼睛。他與景澤對視,景澤良久無言,後來有點委曲地叫他:“寶貝兒…”
曲靜深虛弱地說:“我在這…”
景澤站起來,俯身親了親他的臉頰。鼻子發酸,再刺激淚腺,就這樣毫無徵兆地掉下淚來。失而復得,化險為夷後,並不是想笑,而是想哭。哭是釋放情緒的最好方式,也是表達感情的最好方式。
曲靜深問他:“我沒事了…你哭什麼?…”
景澤讓自己的臉貼在他臉上,搖頭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就是想哭,所以就哭了。”
曲靜深說:“這麼大的人了,還哭。”
景澤抽抽鼻子,抹乾淨臉上的淚,說道:“寶貝兒,你以後別再嚇我了好嗎?我真擔心死了,你不懂那種失去的感覺…哭也哭不出來的。”
曲靜深點點頭,良久才說:“我也…不捨得你。”
景澤說:“我這兩天想通了很多事,等你身體好了,我說給你聽。”
曲靜深說:“好…”
景澤問他:“你身上的傷還疼嗎?”
曲靜深說:“有點…我的腿麻了,你幫我揉揉…”
景澤點頭,用恰到好處的力度幫他揉著。等景澤剛要問他還揉別處嗎的時候,曲靜深已經睡著了。景澤笑笑,又覺得十分心酸。
第一一零章破繭
景澤夜裡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凌晨四點鐘左右的時候;曲靜深又有些不安,他便跟著醒了。景澤輕聲在他耳旁安慰一會;見曲靜深漸漸安心睡去,這才站起來伸個懶腰。他無意瞥到門口站著個人;仔細一看,原來是蘇京。
景澤輕手輕腳地拉開門;又關上。他問蘇京:“有事?”
蘇京說:“有點擔心,就過來看看。我以為你還睡著;沒想到你醒的這麼早。”
景澤說:“他睡不好,我也不太敢睡。”
蘇京笑了笑,問道:“那你現在還想去睡嗎?”
景澤伸直胳膊活動活動筋骨;問蘇京:“有煙嗎?”
蘇京掏出一包煙遞到他手上;景澤接過來說:“去頂樓看看,看能不能去樓頂坐坐。”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穿過安靜的走廊,果然,去樓頂的樓梯被一道鐵門鎖住了。但鐵門不夠高,與房頂間還有不少空隙。景澤看了蘇京一眼:“能上去吧?”
蘇京點頭,景澤縱身躍過去,低頭點了一根菸,夾在手上。他答應曲靜深要戒菸的,也很多天不抽了,但突然又懷念起煙霧帶來的麻醉感和快感。景澤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緩慢地吐出煙霧。煙果真是好東西,可以讓人短暫的變得輕鬆起來。
樓頂有風,大概許久沒有人打掃,上面丟著亂七八糟的垃圾。景澤席地而坐,看著灰濛濛的天幕,自言自語:“這個城市就是這樣,晚上的天空也黑的不徹底。”
蘇京手裡夾著根菸,時不時抽上一口,他淡淡地說:“哪裡都一樣,景澤,你不要心理壓力太大,放輕鬆點,他不是沒事了麼。”
景澤把煙銜在嘴角,略微揚起頭看蘇京。蘇京說:“很多事,不管你想多遠,你都得先處理好擺在眼前的。”
景澤把煙屁、股隨意地吐到地上,說道:“我長這麼大,第一回想這麼多,竟然覺得時間實在是急迫。”
蘇京將胳膊隨意地搭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彈著菸灰。他說:“我跟你這麼大的時候也一樣,我覺得自己眼界很小,想拼命地去融入所在的圈子,參加各種應酬活動。”
景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