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火廚士頭也不抬地說道。
“那是自然。”少翁淡然一笑,道:“順便請火廚前輩,把我們前面這些野獸,都烹飪了吧。它們都是我的獵物。”
少翁此話一出,所有靈獸與狂獸,瞬間逃竄一空,連各自叼來的獵物都不要了。
“呵,這招真管用。”代神嘶啞地笑道,然後猛地甩手,將體型巨大的雪象拋了過去,道:“全熟,要金黃酥脆那種。”
少翁早就注意到了何川,他悠然地扛著青棍,傲氣地走過來,道:“當初一隻四處逃竄的老鼠,竟然在幾十年間,磕磕絆絆地爬到至靈境界,真不簡單吶。”
“鏘——”站立在何川身邊的杜鵑,猛然抽出彎刀,卻被何川制止了。
“當初,讓我活著逃出妖母殿,是你們最大的失誤。”何川神情平靜地看著少翁,他隱忍這麼多年,已不是少翁三言兩語可以激怒的了。
“如母親大人所料,你們果然在這,那個小鬼呢?”代神說著,迅速擴散神識,卻並未感應到原野的氣息。
“你們現在終於開始怕了?”何川說道。他與原野一次次逃脫追殺,並在死亡線上一次次強大起來,青木妖母不旦沒有晉升為賢靈,反而被大禹以命重傷。此時,她必定開始焦躁不安了。
“怕?就憑你們?”少翁冷笑道:“可惜在這琴帝地盤上,無法動武,不然,你們死就死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琴帝的寒冰小院,傳來開門的聲音。只見,一身白衣的琴帝抬步向這邊走來,一隻栩栩如生的青色小鳥,站立在他肩頭,靈巧地梳理幾下羽毛,然後一聲啼鳴,向何川飛去。
“玉鳥!”少翁大驚,妖刀和玉鳥,是青木妖母做夢的都想要的東西。得到這兩件武器,整座靈淵大陸上,便再沒有能威脅到她的東西。
代神伸手抓住少翁的肩膀,防止他衝動,然後向走過來的琴帝,恭敬地鞠了一躬。
玉鳥落到何川的手上,便化為一塊印有鳥紋的青玉牌,它已經吸收足夠多的雪靈,若再吸收一些水靈,便大功告成了。他將玉牌掛在身上,抬頭看著雙雄,道:“等它靈滿之時,便是你們滅亡之日。”
“噢?”代神沉聲說道:“可惜,上次母親大人在霧海天山,大威神顯的時候,你沒有看見。不然,你就應該知道什麼叫天真了。”
何川當然能猜測出,青木妖母實力恐怖,不然原野也不會被逼絕望,跑到深淵去。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心虛,反而滴水不漏地轉頭說道:“火廚前輩,今天既然已經來了客人,那就請拿出好酒,讓在下也沾點光吧。”
“真是個奇怪的傢伙。”火廚士直接將烹飪好的雪象拋到雪地上,然後轉身去取酒。
這一頓奇怪的晚餐。一邊坐著何川、杜鵑、甘霖,一邊坐著雙雄與兩妖,兩方形同水火。除了在這裡,不然在任何地方,都會爆發出一場殊死搏鬥。一頭坐著什麼事都不過問的火廚士,一頭坐著兩邊都不會幫的琴帝。
“你們母親身體如何?”琴帝端著酒杯,平靜地問道。
“多謝琴帝前輩掛念,母親大人身體幾近痊癒。”
少翁心頭一喜,以為琴帝對青木還有幾分牽掛,卻不料接下來的話,直接令他的臉冷了下來。
“如此看來,就算玉鳥靈滿,也不一定封印住她了。”琴帝依然平靜地說道。
“前輩此話何意?難道想與我母親大人為敵?”代神沉啞地問道。
琴帝剛想飲杯中之酒,聽到代神的話,不由停下動作,淡淡地問道:“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哈哈。”火廚士大笑起來,道:“你們幾個蠢貨,在瞎子眼中,他們連根毛都不算,他不過是給那騷婆娘幾分顏面罷了。”
“你說什麼!”宗煜猛然站起來怒喝道。他平日謹慎狡猾,自知雙方不可能打起來,便故裝兇狠地維護起青木的顏面來。
“嘿,你是什麼東西?他們兩個傢伙是至靈,老夫無法收拾,你也敢插嘴?老夫這就把你給做成菜餚!”說著,火廚士便抄起了大菜刀。
“火廚前輩息怒,是我管教手下無方,請多多擔待。”少翁拱了拱手,然後轉臉看了宗煜一眼。
宗煜恭敬地點了一下頭,坐回原地。果然如他所料,青木被罵,總要有人站起來反駁一下。就算他衝撞了火廚士,少翁依然沒有責怪他,眼光中反而有幾分讚許。
氣氛極其沉悶,在這種對峙前。何川與雙雄兩方,恨不得吃的是對方的肉,而非火廚士烹飪好的雪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