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韓老哥找我有何事啊?”
里正剛進屋就覺得氣氛有點怪,作為韓家最有地位的大房整房都沒在,韓老爺子也有些無奈,吳氏像是背氣似的在炕裡坐著,韓洛殤和蘇寒月坐在一邊沒什麼表情,這屋子裡還有股燒焦頭髮的味。
里正是個很聰明的人,他馬上就聯想到剛剛村民散後的雷聲,心裡也就有了點譜,“看樣子,韓家是要分家啊。”
“呵呵,請里正來,是想里正做個見證,我家今兒分家。”
韓老爺子陪笑道,韓洛殤和韓家的人不怎麼親近也不是什麼秘密,這次分家只要別壞了名聲什麼事都沒有。大郎從屋外進來,拿著文房四寶,笑著跟里正打了個招呼,然後打點了一下衣袖坐在凳子上。
“好說好說,那,怎麼個分法?”
韓老爺子瞅了瞅,又抽了一口煙,心裡盤算了一下。
“老四那屋的傢伙事,就全歸老四吧,現在家裡人多,也住不開,村尾那,家裡還有一間小土房,就給老四吧,老四是個能打獵的,現在還要養活他媳婦,老四媳婦還小,也幹不了重活,我和你娘以後跟他大哥過,家裡的地,就不分給他們了,至於孝敬,三節節禮是要有的,看著給,然後每年給老宅······十兩銀子吧。”
韓老爺子再說十兩銀子前瞄了一眼韓洛殤,蘇寒月也發現韓洛殤臉色不大好,里正也有一瞬間的驚訝。
“爹,一年十兩銀子,太多了,我恐怕不吃不喝才能攢夠。”
韓洛殤皺著眉頭,眼裡有惱火有失望。
韓老爺子也不應聲,大郎眼裡滿是戲謔,里正也不搭話,屋子裡頓時有點尷尬的安靜,誰都沒出聲,吳氏在炕上卻又拍起了巴掌。
“我就是命苦,生個兒子差點把命搭上,一年還只給我十兩銀子,還嫌多,這打獵一天就是一錢銀子,一年三百多天,三十多兩銀子啊。真是,我命苦啊。”
吳氏在炕上拍巴掌,韓老爺子有些掛不住臉,就??了吳氏一下,韓洛殤臉色更加難看,抓著蘇寒月的手微微的收緊。
“娘,打獵是賺錢,可也不是天天能進山的,冬日大雪封山,夏季多雨,再加上春秋時候也時有壞天氣,一年也就有一半的時間能進山,我那小屋裡都有啥,您和爹不是不清楚,以後我和月兒一起過,傢俱什麼的都要填,我不可能一輩子靠打獵養家,也要攢錢買地,再過兩年,我和月兒有了孩子,這家裡也是要填花銷的。”
韓洛殤的意思很明確,以後兩家分開過,打獵賺不了太多,他也要攢錢,韓老爺子孝敬銀子要高了。
聽韓洛殤這麼說,吳氏顯然很不高興,但里正在,卻又壓著不能罵,眼睛直轉,最後定在蘇寒月身上。
“你媳婦不是也會武嗎?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能賺錢,十兩銀子,少一文都不行。”
吳氏眼裡有著戲謔,似乎韓洛殤並不是她的兒子,而是一個無關的人,一個肥羊。
韓老爺子依舊不說話,他雖然在乎名聲,但也在乎銀子和韓洛福的前程,他心裡很清楚十兩銀子韓洛殤要打多少東西,他們又沒地,一年剩下的銀錢,也就將將夠兩人吃個飽,還得是粗茶淡飯,但這十兩銀子也夠韓洛福考一次縣式了。
里正在一旁靜靜看著,他今年已經五十多了,村子裡的人都是什麼樣,他比誰都清楚。
蘇寒月看著在炕上昂首自得的吳氏和韓老爺子,心中不禁感嘆這二人的極品,“嗨,你們兩個真是逼我。”蘇寒月心中暗想,她雖然不是奴籍,但除了做韓洛殤的媳婦,她別無選擇,她沒瘋的事,遲早會被蘇家知道,一旦她離開韓家,蘇青峰就會以長輩的身份把她抓回蘇家,而在韓家,她至少還可以用私賣人口來要挾蘇青峰,而且韓洛殤也是個好男人。
輕輕褪下韓洛殤的手,蘇寒月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小步走到炕邊,吳氏正傲然的瞧著她,眼裡滿是不屑,蘇寒月輕笑,眼神瞬間化為一片冰冷,俯首靠近吳氏耳邊。
“韓吳氏,你別逼我報官,我不好過,我就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比我難過千倍萬倍。”
說完蘇寒月笑眯眯的瞅著吳氏,但眼神還是一片冰冷,吳氏做慣了高高在上的老太太,被蘇寒月這麼直呼“韓吳氏”頓時火冒三丈,剛要發作,卻看見蘇寒月正冷冷的看著韓清菲,韓清菲可是她的命根子,家裡的名聲一旦壞了,別說嫁進大富大貴之家,就算是普通農戶也是不願娶一個家中名聲不好的媳婦的,吳氏滿臉氣憤地盯著蘇寒月,如果目光能殺人,蘇寒月一定已經死了幾百次了。韓清菲也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