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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沉思齊時,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沉思齊高燒不退,頭上外傷的血止住了,太醫卻說內傷難治,吳怡命人用冰塊做成冰枕,讓他枕著,這種情形吳怡這個現代人倒是知道怎麼處置——送醫院做開顱手術。
“二奶奶……”夏荷從吳怡拿冰枕給沉思齊枕,就覺得吳怡有些驚傻了,不由得話裡太了哭音。
“有傳教士嗎?”吳怡說道。
“什麼?”
“這附近有教堂或者傳教士嗎?”
吳雅原也在一旁替吳怡傷心,聽見她這麼一說,倒有了幾分的清明,“慶林城裡沒有,往南走三十里,閔江城裡有,只不過那人長得怪嚇人的。”
“麻煩四姐請他來。”這個時代的傳教士,十個裡面倒有一半懂些西醫,請他們來總比這些不知道如何手術的中醫強些。
半斤在門外不停地念叨著,還有幾天二爺就二十一了……
生死大劫——
就算是那張道長說的是對的,他可還說過自己是沉思齊的貴人呢,沉思齊死不了,想死都死不成。
也許吳怡真的是沉思齊命裡的貴人,也許這個大運真的撞得不錯,那個傳教士不太懂醫,可傳教士有一位來自法蘭西的朋友是名醫生,在這個沒有腦CT的時代,沉思齊的運氣也不錯,只是硬膜血腫,“這位夫人,大齊朝的人都不肯讓我給他們手術,沒想到夫人卻——”
“當年我國有位名醫,名喚華佗的,最擅開顱,可惜被一位多疑的權臣殺害,所著醫書盡毀,那權臣也死於頭疼,想必貴國醫術,與華佗神醫異曲同工,小婦人自是信得的。”吳怡說道。
“你丈夫傷很重,能不能醒要看上帝的旨意了。”
“我們這兒不信上帝,我們信玉皇大帝和觀音菩薩,我信他們都不會讓他死。”吳怡甚至帶著一絲微笑。
就在她守著沉思齊,吳雅守著鐵勇男,肖遠航接替了雷定豫帶著能動的將領繼續守城,曹淳快馬回京奏報的時候,京裡傳來一個驚人的訊息。
俗稱大王爺的永郡王——反了!
慶林城之亂傳回京裡的速度極快,所有人都以為太子已經死在了慶林城,洪宣帝震怒又絕望,派人去抓永郡王,被忽出其來的風波永郡王卻早有準備,殺了傳旨太監,鼓動城外綠林營造反。
曹淳在城外正好遇上叛軍,只好躲在民居,穿了百姓的衣裳,偷偷找了個空子混進城中。
摸進了馮府,在馮侯爺的帶領下由秘道進宮,洪宣帝這才知道太子無恙。
沉思齊醒來的那天,京裡面又有信傳來,永郡王之亂已經被平息,京城開始了血雨腥風式的大清洗。
吳怡喂沉思齊喝著藥,沉思齊半閉著眼睛靠在床頭,“曹淳比我強。”
“你比曹淳強太多了。”
“他如今風頭正健,我卻是流放的病夫,他怎麼能比我強?”
“他如今殺人殺得痛快,只怕……”吳怡幾乎是冷笑了,曹淳歸根結底太激進太自以為是了——
她沒有想到的是,在京裡同樣有一個人跟曹淳說著類似的話,恪王爺幾乎已經忘了自己打罵一位姓曹的御史,結果害得曹御史氣憤而死的事,一直到曹淳手捧聖旨,身後跟著捧著白綾與毒酒的太監出現在他的面前。
洪宣帝在永郡王的結盟名單的第一行看見恪王的名字時,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釋,不是他的兒子不好,更不是他不會教兒子,是有恪王這個不甘心大位落入他手的前太子之子在從中搗鬼,為的就是他們父子失和,他好從中漁利。
接著又在恪王的書房暗閣裡搜出龍袍與御璽,恪王更是百口莫辯。
“曹淳,是你栽贓給我的吧。”恪王接了聖旨,手裡拿著毒酒,像是在品評一杯名酒一般,一撩衣服,坐到了自己的紫檀木椅子上。
“是。”曹淳點了點頭,他這些年的努力,甚至出賣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就是為了今天,他並不避諱在恪王跟前說出自己的計劃,“鳳仙君還記得你從秘道帶他去書房嬉樂時是怎麼走的。”
“可是他——”恪王有些微訝,又很快收斂了起來,“我知道了,鳳什是你的人。”鳳什正是他的新寵,也只有他有機會從臥室的秘道進入書房的暗室。
“永郡王已經是窮途末路,我跟他說只要把你的名字填上去,至少能保他不死時,他信了。”
“你倒不是瞎說的,我那位堂弟是為慈父。”恪王說道,“可惜皇后卻不是一位慈母。”
“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