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楊飛回營之後,依照自己原定的想法,將朱玲芷稍稍易容,扮成一副韃靼女子的模樣,安排在自己身邊,掩人耳目;而蘇花語更是不避嫌地,以她一貫的回疆蒙面裝束,時時刻刻隨侍在楊飛身邊。
當初為了軍營逃兵事件而傷透腦筋的幾位千戶,不知道公主假死的內幕,只以為那兩個番邦女子是楊飛新勾搭上的相好,他們看在眼裡,心中都頗為感慨,真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當然,他們也不是為那些跟韃靼女子廝混的逃兵抱不平,只是更看不起楊飛的這種行為罷了。
臉皮比牆還厚的楊飛,自然不會在意別人背後的指指點點,甚至他還希望底下的將士們都這樣以為,如此一來,既不用多費心去交代蘇花語是什麼人,又可以徹底掩蓋公主假死一事,何樂而不為?
然而,令楊飛比較頭痛的,是朱玲芷的變化,或者不該說是朱玲芷變了,而是她愈發顯露出本性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先前沒有充分朝夕相處還是怎的,現在的朱玲芷,讓楊飛越來越難以理解了。
她時常跟楊飛抱怨,不是嫌沒人好好服侍她,就是嫌棄軍中伙食不如先前的好,一點也沒有落難的自覺。
就這樣擾了楊飛好幾天,楊飛終於受不了了,於是只好把玲兒和瓏兒召來,吩咐她們好生伺候著“公主”,別鬧出什麼亂子。
楊飛這個舉動,看在外人眼裡,又更不堪了,將士們都在傳聞著,玲兒和瓏兒分明是沒了主子,所以被楊飛趁機佔為己有。
聽到這些傳聞,周子聰也懶得管了,他已經下定主意,回去之後,定要上折狠狠地參楊飛一筆,說他荒淫誤事,未盡其責,嚴重失職。
對於這些閒言閒語,楊飛充耳不聞,因為現在,雖然朱玲芷那裡稍稍安撫了下來,但是還有令楊飛更為苦惱的事情,就是那柄蟬翼劍。
每天夜裡,大軍安營紮寨後,楊飛都會躲在自己的大帳裡,捧著蟬翼劍,眯著眼睛,皺著眉頭
這一夜,楊飛一如既往,坐在帳中盯著蟬翼劍看。
“這該怎麼辦才好?現在我大軍開拔回京,這麼大個動靜,肯定會為厲方邪或是振威鏢局的人所知,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安然無恙,而且兩柄蟬翼劍都在我身上的話,豈不是會三天兩頭的來奪?”楊飛不自覺地喃喃自語道。
“放心吧,他們不會來奪劍的。”
楊飛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原來是蘇花語正走進帳內。
“嚇死我了花語!”楊飛拍拍胸脯道。
蘇花語搖了搖頭:“唉!你怎麼那麼膽小?”
“我我這是太專注在想事情,才會被你嚇到的”
蘇花語不想再跟他瞎扯,逕自盤坐了下來,續道:“蟬翼劍裡所藏之地圖和秘笈,都已經印在那銅鏡上了,他們何必再來奪劍?”
“可那不是蟬翼劍真正的秘密啊”
“你不說,我不說,這秘密怎麼會傳出去?就算是那日松大師復活,他也不可能隨便透露出去啊。”
“對喔欸!你怎麼知道我在擔心這件事?”楊飛瞪大了眼睛,看著蘇花語說道。【雲霄閣yunxiaoge整理收藏】
“你是真糊塗還是在裝顢頇?你剛才說得這麼大聲,恐怕外頭的夜哨都聽到了!”蘇花語白了楊飛一眼。
“啊我真的有說出聲來啊”
楊飛搔了搔腦袋,擔心了起來。
如果自己總是這麼不自覺的把心裡話說出來,哪天要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尤其是那些跟女人有關的事情,給蘇花語聽見了,自己還不被她剝一層皮下來?
蘇花語見楊飛一臉窘樣,懶得跟他胡搞蠻纏,又說道:“實話告訴你,我收到天香宮眼線的鴻雁捎書,信裡寫著,振威鏢局的人馬,出現在我們前方三百餘里的一處驛站,折兵損將的,看來相當狼狽。”
“在我們前面?他們走得這麼快?”楊飛問道。
“想也知道,那天我們離開飛鷹堡之後,又因為和親之事延宕多日,才離開和林,如果振威鏢局從當日起連夜兼程,只怕都已抵達太原了。”
楊飛聽了,心想也有道理,思忖半晌,又問道:“他們為什麼如此狼狽?難道他們遭遇了大敵?”
蘇花語道:“依我看,他們肯定是為了那銅鏡上的地圖與秘笈,和厲方邪起了衝突,只是不知道他們這麼多人,為什麼敵不過厲方邪一人?要知道,付無忌的修為著實高明。”
“難道厲方邪練成了那秘笈上的武功?不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