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鳶公子真的打算帶她去魔教?”
“這個誰知道,木鳶做事,哪有個譜?我都不知道他整天在想什麼……根本就是太閒了才沒事找事,就該給他點活計,讓他忙得沒時間添亂子。”
“你跟木鳶公子的感情很好嗎?”
“跟他?還好吧……其實教裡的人感情都不差,也就沒見得跟他有好到哪裡去……”這位閒人木左使,大概只是因為寧弦身上現在有不少熱鬧可以看,才整天湊著她的。只是不知道在不瞭解情況的外人看來,這又是怎樣的畫面。
白墨定定凝視她的側影,或許寧弦只是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而隨口說說,自己也並沒有注意過自己說些什麼,不過是些不經心的閒話。但是這寥寥幾句的閒話,勾勒出的是一個自由自在,可以隨心所欲卻又和樂融融的魔教——如果沒有親自去過,在那裡呆過,大概不會知道原來就算是魔教,也可以和世人印象之中的完全不同。並且就是者寥寥幾句,讓白墨清清楚楚地看到一條鴻溝,他和寧弦,遙遙地隔在這鴻溝的兩端。
“寧弦,來到白家之前,你的生活快樂嗎?”
“還好啊。”雖然回答得很不經心,卻沒有半點遲疑和勉強。他不敢問,倘若他問她來到白家之後又是否快樂……她的回答,也許不會如此自然而漫不經心罷。
“喂,你幹嗎啊?突然間搞這麼嚴肅……”寧弦隨便跳在長廊的扶欄上坐下,即使作著尋常閨中女子的打扮,也終究沒有哪個閨秀會如此隨意,沒規矩又沒形象吧。
“寧弦,你就沒怨過我?”
“怨你?”寧弦茫然了一下,才明白他在問什麼,“為毛啊?哦——你說你出牆那事兒?”
暫停,摸摸同學臉黑一下先……出牆……有說男人出牆的麼?這女人用不用這麼直?
“當時是很生氣,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出牆,還要對別人管東管西,有多討厭——我沒那麼小心眼兒一直記在心上啦,反正……”反正她的希望就是離開白家,在魔教找個姘頭,逍遙快活——這個當然還是不要在人家剛被甩的時候說比較好,“其實你不管著我的時候也沒那麼討厭,我也不會總跟你計較,你不知道,當初我嫁到你家,還是我爹孃——”她忍不住捂著嘴嗤嗤的笑,唔……這個,照顧老爹的面子問題,還是不要抖摟他的光輝事蹟了吧。
看寧弦笑得缺心少肺的樣子,他很清楚,她的確不曾將他放在心裡過,因為不在乎,所以可以不計較。
白墨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如淡墨清斂,似乎終於想透了許多東西,不再有動搖和疑惑。
“我去看看越姬,現在她在白府,終究是客。”
提起越姬,心裡並不是沒有疙瘩,兩年的感情無法說放就放,可是一些事實擺在眼前,他不是自欺欺人的人,也不能讓感情完全左右了自己。就算心裡會痛,該做的事,依然要做。二十多年來他都是這樣過來的,以後也將繼續。
“嗄,哦……”寧弦連自己也沒有想到居然突然伸手,抻高手臂去摸了摸白墨的頭,“別太勉強了。”
白墨片刻恍惚,卻只是淺淡一笑,淡如將要褪盡的墨痕,讓寧弦怔怔收回手,看著他轉身離去。
他們從來都是不同路上的人,沒能走到一起,也走不到一起。寧弦突然有些想不起,最初,究竟是為何彼此針鋒相對,互不相容?其實,如果換一個環境,換一種方式相遇,說不定——不,是一定不會有這樣多的矛盾和排斥,但是也不會注意到彼此。
道不同,不相為謀,陌路才是最好的選擇。怎的,卻做了夫妻?
她坐在那裡發了會兒愣,全然不曾注意屋裡的慈笙透過窗戶看著她,眼底複雜的情緒顯露無餘。似乎只有在這樣遠遠的看著時,他才不曾掩飾自己的情緒。迷惑,遲疑……究竟要跟在她身邊多久,他才能夠找到自己的答案?
突然之間後院裡傳來一聲尖叫:“來人啊——”
寧弦驀地站起來,向後院奔去,見到一個丫頭跌倒在地上,一見寧弦便慌忙喊道:“少夫人!大少爺——大少爺被綁架——”
寧弦幾步趕過去,“怎麼回事!?”
“剛、剛剛有幾個人,突然從牆外飛進來,抓了大少爺就走了……”
寧弦握緊拳,遲疑片刻,對丫頭道:“你去照顧二少爺!”她轉身飛回房間外,對趕出來的慈笙道:“我們去追鳳和木鳶!”
慈笙沒有多問,跟著寧弦一道趕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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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鳶和鳳來到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