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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部分

一眼,還以為是冰賢妃復活了。然現在第二眼看過去,只稍微認真看一眼,他便很快察覺,這不是冰賢妃,這是個與冰賢妃截然不同的女子,她的眸中有其他女子所沒有的瀟灑、清幽,或者說是放縱與桀驁。

那是,他所認為的,女子身上不該有的東西。

所以,他不喜歡衣凰。

只這一眼,他便忍不住再度蹙眉。

然,儘管如此,他心底卻還是下意識地一聲低低的嘆息。很輕微,卻真正的存在。

“生死有命,怎能是娘娘的錯?怪只怪母妃多有不幸,竟會在這時候遭了兇手的毒手。臣已發誓,必會找出真兇,手刃仇人。”

蘇夜洵眸底銳利殺光毫不遮掩,一雙俊眸早已不見平日裡的沉肅,話鋒凌厲,如利刃尖刀。

衣凰與蘇夜涵相視一眼,默不作聲,只是下意識地握緊雙手。

自從他們得知裴裘魯回京、如今正住在洵王府,他們便已料想到,洵王之勢必會再起。

不是因為蘇夜洵自身無能,必須得要他們從旁協助,而是裴裘魯回來得實在不是時候,正好趕上了毓後被害。單論毓後之事,以蘇夜洵的心思,對蘇夜涵心存芥蒂就已是必然之事。

在此之前,他們能風平浪靜相處至今,一來是因為這兩年來蘇夜涵勢頭愈盛,二來則是有睿晟帝親筆傳位詔書,他也不便多說什麼。而現在時間過得越久,那一紙詔書對他的約束力便越小,加之有裴裘魯此人在側,洵王今後心思會有幾何,還很難說。

說起裴裘魯此人,衣凰以前從未親眼見過,今日前來拜祭毓後,便是她們第一次見面。

當年衣凰殿前識破銅爐之計時,裴裘魯恰巧不在京中,彼時他正陪著蘇夜洵一道在外。他本是崇文館掌事,從蘇夜澄到蘇夜渙這幾位皇子皆由他親自授課,待得後來過了十二之齡,睿晟帝便給他們每個人指了一位專門的授業老師,裴裘魯心高氣傲,眼光甚高,他沒有選定身為儲君的蘇夜澄,沒有選定能文能武的蘇夜洛,沒有選定懂事乖巧的蘇夜清,更沒有選擇沉靜漠然的蘇夜涵,卻獨獨相中了蘇夜洵。

蘇夜洵也曾問過他,為何偏偏選了他。當時裴裘魯給他的答案只有六個字:沉穩、大氣、野心。

以他之高傲,必然要擇選一個可以如己一般高傲之人,而幼時的蘇夜洵就已表現出同齡小兒所沒有的傲然神韻,所以裴裘魯一早就預想,此兒日後必成大器,輕則國之棟樑,重則天之驕子。

當然,這些衣凰與蘇夜涵並不知曉,卻也能猜得**不離十。

五年前裴裘魯就離京而去,五年未歸,如己蘇夜涵初登帝位他就匆匆趕回,其意不言而喻。

想歸想,裴裘魯畢竟是忠臣老輩,而今歸來,身為天子,蘇夜涵自是該要親自登門請他再入仕途,輔佐君政。

就不曾到洵王府,今日一見府中已有了很大變化,不用多想也知是紅嫣的功勞。眾人皆聞洵王妃寬宏大度、賢惠溫厚,一心相夫教子,操持家業,一手將洵王府上下打理得井然有序。

目光觸及前方不遠處的那座花園,即使此時百花殘敗,衣凰依舊能夠一眼認出那花枝,那是衣凰素來喜愛的玉茗。

就在衣凰盯著壓在枝頭積雪微微愣神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醇厚的男子聲:“聞你素愛玉茗,沒想到此時尚未花開,你也能看得這般入神。”

一回身,撞上蘇夜洵微冷俊眸,衣凰不由抿抿嘴,輕聲道:“對不起。”

蘇夜洵神色頓然一沉,沒有出聲,靜靜看著衣凰。衣凰繼續道:“我曾答應過你會護她周全,可是我卻沒做到。”

“這不是你的錯。”目光投向遙無邊際的天空,似是想要避開與衣凰四目相對,“但是,我一定會親自抓住兇手,無論他是誰,我必會取他性命。”

【三百三十六】吾欲願與卿諧好

衣凰心中微凜,殺伐之意如此之重的蘇夜洵很難見得,然看著這樣的他,衣凰又忍不住一陣難過。

終究,她還是欠了他。

當初她前往北疆相救蘇夜涵,臨走前她曾託付於他,請他幫忙照顧好慕相,他做到了,等她從北疆歸來,慕相安然無恙。而今他託她照顧好毓後,她也曾斬釘截鐵地告訴他,她一定會護毓後周全,可是她卻沒能做到

“你無須自責,此事與你無關。”他終於收回投向遠處的目光,緊緊看著衣凰雙眸,“兇手不是那個人。”

衣凰一怔,脫口問道:“哪個人?”

“殺害貴太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