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得法,把春琴喚道面前來,細聲問道:“如今在我身邊,只有你是知情的人,你再不說的話,沈薛兩家都有大麻煩,二太太是個不識好歹的,不知道誰在她面前透露了風聲,她只以為能夠抓住我的弱點,打壓我,卻不知道要是鬧出來,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春琴像是鐵了心不開口,嘴巴比蚌殼還緊,默默的聽她說完,依舊原地站著。
“你這是要氣死我不成,是不是父親關照不許你告訴我,還是我母親的遺囑,讓這個秘密石沉大海的。”九如邊問邊看著春琴的反應,見她在聽到母親名字時,臉上有微微的動容,“包藏朝廷欽犯是多大的罪名,你到底明不明白。”
“老爺從來沒有害怕過。”春琴憋半天才憋出這一句來。
九如頓時清清楚楚,果然和她猜想的沒有任何偏差,母親一生在沈府忍氣吞聲,是為了報答父親的救命之恩,中間必然有更多不為人知的糾纏曲折,母親每每提及父親,眼含柔情,化不開散不去,她為母親抱不平時,母親總是摸著她的頭髮笑答,九如,你年紀還小,等你長大就會明白,其實老爺對我是極好極好的。
她是這種不明白,極好極好是怎樣的深情。
“小王妃,小王妃。”春琴見她像是魔怔了一般不說話,有些慌亂,“你不要害怕,老爺都安排得妥當,不會出事的。”
“那時候,父親將我關在後院也是因為這個緣由嗎?”
春琴知道已經再瞞不住她:“是,那時候有個知情的人來府上做客,無意中看到了你,那人起了疑心,老爺才狠狠心將你關起來。”
“一關就是六年。”
“老爺只想保住你們的性命。”
“春琴,你知道嗎,我想回家去。”
“回家?”
“是,我想去見見父親,當面問個清楚。”九如覺得心底亂成一團,那個可以替她解惑的人雖是她的父親,卻離她這麼遠。
“現下王府裡頭一片混亂,你怎麼能走,你走開的話,留下姑爺一個人,舉步維艱,你何其忍心。”
“不問個清楚,我怕我會寢食難安。”過門以後,除了來接爾容的那一次,她都沒有再見過父親,她以為心裡頭一直是怨恨著他的,所以才壓根沒有要繼續和孃家聯絡的心,沒有書信,沒有傳話,更沒有要帶著霆嵐回門看一看,她以為那個曾經讓她折起翅膀的地方,已經不值得任何留戀的,世事難料,當真相揭開一角時,她知道自己的過往都錯了,錯的離譜。
“要回孃家,也必須要等到姑爺回來。”
“其實兩家不遠,你給我找人去套車。”九如覺得自己真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春琴見完全勸不住她,嘆了口氣,去找人找車。
九如像是想到什麼,將藏得隱匿的木頭箱子找出來,那個修復一新的金玉算盤安靜的躺在其中,她小心翼翼地捧出來,揣在懷中。
等春琴引著她到後門,預備上車,還沒走出門口,已經被突如其來的諸人圍追堵截。
九如朗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想要做什麼,喊二太太來見我。”
撥開人群走出來的,出乎九如意料,走出來的人,並非是氣焰囂張的二太太,而是板著臉的大太太,她目光如炬地打量一下九如,呵斥道:“沈九如,你想逃跑到哪裡去。”
九如一下子懵了,張口結舌地答不上來。
“來人,將她先綁了,不許她再逃跑。”
“大太太,為什麼要綁我。”九如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聞,眼見著有人取了麻繩上前,掙扎著喊道,“我錯在哪裡,你要綁我。”
“要是被你逃走了,我們交不出人來,全府上下都咬遭殃,我們不能為了你一個,賠上所有。”
大太太的命令,完全不是那個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二太太能比,立時有僕婦上來,口中念道:“小王妃多有得罪了。”
九如彷彿一下子都明白過來,她看看春琴,再看看大太太,定定神道:“不用綁我,我不會跑,也不會掙扎,大太太要將我安置在哪裡都可以,我要見霆嵐。”
大太太對著僕婦一揮手道:“既然你要做個明白人,那麼就給你留幾分面子,不綁你,將她送去柴房關好,事關重要,多派人手把門,要是她跑了,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幾句話說得大家背後都涼颼颼的,看著九如的眼色,恨不得將她五花大綁,雙腿打斷才能確保她安分不逃跑。
“我要見霆嵐。”九如見大太太轉身就要走,急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