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離外圍城牆並不算太遠,所以士兵們依然能聽到那裡的嘶喊聲,薛嶽人的攻擊依然在繼續,斯帕克神情有些沮喪,要塞攻防戰遠不是以前要塞外的斥候獵殺戰可以比較的,相對於數萬人在城牆上下廝殺不止,以前的斥候遊獵更像是小孩子玩鬧。就算是現在,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的斯帕克依然有些恍惚的感覺。幸運的是,他遇到了一位不錯的長官,若安告訴他:“如果你不能忍受著一切,永遠也不會成為一個優秀的戰士。”
緊接著,若安跟他和另外一個士兵談論起了他的過往故事,無論是作為一個長輩,還是作為他們的頭領,若安的身上彷彿總有一種讓人親近的感覺,而且,他還是一個善於利用演講技巧的人,很快讓還沒有完全適應戰場氣氛的兩個部下恢復了原來的狀態,至少,當一位中年軍官走進他們所在的這個房間的時候,斯帕克的臉上已經只剩下原來的鎮定和平靜了。軍官是來宣佈一條命令的。
“誰是斯帕克?”軍官走進門口之後問出這句話時一動不動,沉著謹慎,而且在胸口還戴著只有要塞機要部門才會佩戴的紅色三葉草勳章,一看就是從利安德爾侍從室來的人,事實上這一句根本沒有問的必要,因為房間裡只有一個能站起來的人。
斯帕克行了一個軍禮,說道:“近衛營士兵斯帕克!請問有什麼命令?”
軍官依然面無表情:“你跟我來。”
斯帕克看了若安一眼,若安朝他點了點頭,表示不會有什麼問題。
“請帶路。”
軍官沒有多廢話,把斯帕克帶到了要塞參謀部旁邊的一個空地上,等斯帕克到了這裡,才發現空地上已經聚集了幾十個士兵,他還遇見了幾個老熟人,戰爭開始前,一同在要塞外堡壘裡駐守的老兵。空地上聚集計程車兵越來越多,只是不是所有士兵都像斯帕克一樣,由一位軍官帶過來。沒有人知道讓他們過來的目的,斯帕克找到那幾個認識的傢伙打聽其情況來,也都說是以要執行機密任務的理由將他們帶過來——此前他們都是在第二道城牆上負責駐守計程車兵。那個帶斯帕克過來的軍官,完成自己的任務之後,便一直站在空地外的臺階上,筆直地站立著,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
“斯帕克,你也來了?”
忽然聽到一個人喊自己的名字,斯帕克驚訝的轉過身來,他在要塞裡並不認識多少人。
“是你!”原來是曾經在斯帕克蠱惑下,一同偷襲進薛嶽人進攻線的原斥候大隊隊長羅連,羅連也被調進了利安德爾的近衛營,不過和斯帕克不是一個部分的,駐防的地方也離瞭望石塔很遠,所以不怎麼聯絡,想不到會在這裡遇上。斯帕克微笑道:“羅連,你現在已經是小隊長了?”
羅連嘆了一口氣說道:“聽說你是被派遣到瞭望石塔,只怕不知道外圍城牆上的戰鬥,到底有多慘烈……這個小隊長的職務,說起來倒也十分可笑,一整個小隊的人啊,全部戰死了,就剩我一個人,沒有部下的小隊長。狗。娘。養的薛嶽人,要是有機會,老子一定要……”
說到這裡,羅裡忽然驀地閉上了嘴巴,拳頭揮舞了兩下,終究沒有放出什麼狠話來。說是可笑,斯帕克自然聽不出來可笑的地方,羅連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可笑的表情……事實上,斯帕克雖然是在瞭望石塔上,雖然經歷過幾場血戰,但也在石塔上往下看見過城牆上的戰鬥。和薛嶽士兵面對面的搏殺,一切技巧已經失去了作用,活著還是死去,變成了時間問題,發生在外圍城牆上的廝殺,從要塞攻防戰的第一天開始,到現在也還沒有結束,雙方用血肉來磨平城牆上每一塊石頭的稜角,羅連就是其中的一員,他還活著,但更多人已經死了。斯帕克安慰道:“士兵安息於戰場,他們應當會感到無限榮光。”
“你怎麼樣?瞭望石塔也不是個安閒的地方啊!”
斯帕克神情也有些黯然,簡略地說了一下和羅連分開後的經歷,又道:“你知道我們到這裡來,是為什麼嗎?”
“可能是利安德爾將軍,要做一些反擊吧?”羅連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來的人都是有在要塞外駐守過或者巡邏過計程車兵——至少我問過的人都是這樣。很可能將軍打算臨時組建一支小部隊去薛嶽人那裡搞一下破壞吧?!”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這片空地已經擠滿了從要塞各個角落抽調來計程車兵,那個把斯帕克帶過來的軍官走到他的背後說道:“斯帕克,羅連,是嗎?”
“您認識我,長官?”羅連驚訝道。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士兵,你們兩個跟我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