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最近她都是受傷的那一個?
為什麼最近她都是被救的那一個?
為什麼最近她都是無能為力的那一個?
楚子嫿自嘲著,恐怕是前十六年,她都過得太安逸,太幸福,連天都看不下去了。一次次看著自己,看著她在乎的人陷入危機中,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這種感覺簡直糟糕透頂了。
“子嫿?子嫿!”
穆傾眼睜睜地看著楚子嫿一點點閉上眼睛,雖說暗處那人說不會要了他們的性命,但是誰知道昏睡過去會發生什麼事。所以,穆傾生怕楚子嫿睡了過去。只是,這樣光喊似乎也用處不大,無奈之下,穆傾只好拔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生生地在楚子嫿腿上劃了一下。
痛意讓楚子嫿又稍微清醒了一點,她當然也知道現在這種狀況最好還是不要睡過去。可不知道這毒氣究竟是什麼,非得要用外力的幫助才能保持清醒。
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一手撐著地,想要讓自己坐直身子。一地的碎瓷片,紮在楚子嫿的手心裡,倒是又讓她清醒不少。
“子嫿,不要亂動。”穆傾簡直要被楚子嫿嚇死,他是看得出楚子嫿受了重傷的,可他不懂醫,沒有辦法為楚子嫿醫治。穆傾是真怕楚子嫿這麼亂動,最後再傷上加傷。
楚子嫿張張嘴,想說話,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好吧,也不是找不到聲音,而是她這一發聲,震得胸腔痛。就是不用去看,楚子嫿都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很狼狽。撞到架子上的時候,架子上的藥粉、藥液什麼的一股腦全部往她身上倒,而疼痛又讓她冷汗狂飆,臉色估計也是很難看的。
“砰——”
就在穆傾為了保持清醒,狠狠地在自己腿上紮了一刀的同時,先前被穆傾攻擊過的那面牆應聲而倒。
“天煞!”要不是顧忌著形象,穆傾都要喜極而泣了。
楚子嫿也定了定神,朝那邊看去。外頭站著的,可不是散發著陰寒之氣的天煞麼?這應該是今晚第一次,楚子嫿第一次由衷地高興見到天煞。如果不是他不斷髮散著寒氣,楚子嫿都想用從天而降的神仙來形容他了。
天煞的臉依舊隱藏在面具下,就連眼神也是被特製的晶石擋得嚴實,誰都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是什麼表情,更無從窺見他的內心。不過,楚子嫿想,這個人,應該是很不高興的吧?否則,他向他們走過來的時候,就不會是滿身煞氣了。
“天煞,子嫿受了重傷,你······”
“蘇慕帆的女人真弱。”
這麼不輕不重的八個字,“轟”地在穆傾和楚子嫿耳邊炸開來。穆傾被這八個字哽得失了聲,而楚子嫿則是忿忿地等著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要不是她現在受著傷,說不出話來,楚子嫿非得要和他好好理論一番。她弱怎麼了?難道他天煞生來就是強者嗎?
不,不對,什麼叫“蘇慕帆的女人”?她什麼時候變成了蘇慕帆的附庸品?
“你就是再瞪,也改變不了事實。”天煞平靜地說完這句話,一彎腰,就將楚子嫿抱了起來,“穆傾,去定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