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跟著我走了,你身邊······”
話未完,蘇慕帆便把食指覆在她唇上,“不必擔心我,你只需要好好照顧自己便好。嫿嫿,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了。”
“那你一定要答應我,好好的。”楚子嫿心知蘇慕帆骨子裡也是固執的,就算自己現在不接受蘇衣,事後他也一定會讓蘇衣出來尋她。既是如此,倒不如她就爽快地接納這個人,以免再讓他分心。就像他在意她一般,楚子嫿也是在意他的。
蘇慕帆緩緩垂下頭,在楚子嫿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我答應你。你快些回去吧!一會兒,這兒可能會有人來,讓人家發現你就不好了。”
楚子嫿也明白,自己離開的時間有些太長了,楚子沁的事情應該也是辦得差不多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問:“帆,駐靈草對你有沒有用?你若是需要,我一定想辦法幫著楚子沁把那草藥給你送來。”
“若是有,自然是好,沒有也不必勉強。”蘇慕帆的臉就像是老人家一般,有許多褶子。不過,他還是努力對楚子嫿笑。
也是這樣,楚子嫿才能稍微從他的臉上看出昔日的影子。一時間,楚子嫿又險些落下淚來。這個人,不該是這樣的啊!明明出身高貴,明明是蘇家的少主,可就是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人,如今卻被那些小人折磨成這樣。“好,我知道了。帆,你自己小心,我要回去了。”
話雖這麼說,可楚子嫿的身子卻未動彈半分。不僅沒有離開,反而還加重了手上環抱著蘇慕帆的腰的力量。蘇慕帆亦是如此。
他們今日一別,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蘇慕帆需要整日擔心楚子嫿在四方城會不會被別人欺負,而楚子嫿又要擔心蘇慕帆的身體好不好,會不會有人突然對他下毒手。總的來說,他們都不希望分開,卻是不得不分別。
“帆,以後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再來的。”楚子嫿重新坐直了身子,即使眼中有淚意,卻也還是保持著I自己語氣的平靜。蘇慕帆現在看不見,只要她的語氣不對,他立刻就會發現。而她,不希望讓他傷心,“這個玉簪,是我親手製的,你收著。”
蘇慕帆的手心突然被放入一小根溫溫涼涼的玉簪,他雖然看不見,但也可以摸出,玉簪的質地是極好的。
“我,走了。”楚子嫿抿了抿唇,傾身過去,在蘇慕帆的唇上重重一吻。而後就瞬移離開了房間,與她同時離去的,還有蘇衣。
獨自坐在床邊愣了好一會兒,蘇慕帆的眼角才落下兩行淚來。因為,他分明在玉簪上摸到了兩行小字,“腹中愁不樂,願作郎馬鞭;
出入擐郎臂,蹀坐郎膝邊”。字刻得很小很小。若非蘇慕帆本就有耐性,且失明之後刻意鍛鍊了自己,這會兒怕也分辨不出原是這二十個字。
“嫿嫿。”淚亦落,顫抖的手愈發顫動,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殊不知那不過是未及傷心處罷了。
此時,蘇慕帆尚且不知這玉簪有何秘密。待到日後明瞭,只讓他不住感嘆,得妻如此,是他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