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票退給了 我們。〃
女警察繃著臉道∶〃你們放老實點兒,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周曉白笑了:〃喲,不就是個派出所嗎?又不是公安部,嚇唬誰呢?〃
〃一個女孩子,應該自重點兒,和那些小流氓混在一起,你不臉紅嗎?〃女警察用手裡的筆 敲著桌子教訓著。
羅芸也翻了臉:〃你說話客氣點兒,別張嘴閉嘴的流氓,不然我去你們分局軍代表那兒告你 。〃
男警察連忙打圓場:〃如果我們有違反政策的地方,你們當然可以向上級機關反映,但是你 們今天必須要說清楚,剛才在劇院打架行兇的人是誰,在哪裡住?〃
周曉白不耐煩地說:〃不知道,不知道。〃
男警察道:〃我們公安機關是不會冤枉好人的,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們和剛才打架的那 夥流氓是一起的。〃
〃那就拿出證據來。〃羅芸大聲說。
男警察的態度還是很和氣:〃劇場的工作人員看見你們坐在一起,還有說有笑的,這就是人 證。其實,只要你們說出那夥流氓的姓名、地址,我馬上放你們走,也不會和你們家長說。 〃
周曉白懶得再解釋了:〃我們真的不認識那些人,想怎麼樣你就看著辦吧。〃
女警察合上記錄本:〃既然你們不說,那我只好送你們去分局拘留所了,由預審科的同志來 問你們吧。〃她站了起來準備打電話。
周曉白沒想到警察會拘留她們,她無奈地使出最後一招:〃我要給我爸爸打個電話。〃
男警察很驚訝:〃你爸爸是誰……〃
周曉白平時很鄙視幹部子女們動不動就炫耀父母的地位,她認為這很庸俗,可是今天她也只 好使用這一招,她看出來了,警察們還真不是嚇唬她們。周曉白有些害怕了,她把父親的秘 書劉全的電話號碼告訴了警察。
劉秘書跟隨周鎮南很多年了,幾乎是看著周曉白長大的,以他的辦事能力處理這類小事自然 是遊刃有餘。沒過多久,一輛黑色的〃吉姆〃轎車就停在了派出所門前,身穿軍裝的劉秘書 和派出所所長交談了一會兒,事情就解決了。周曉白和羅芸昂著頭坐進轎車,派出所所長一 個勁兒向劉秘書道歉,殷勤地將他們送出大門,汽車已經開出很遠了,周曉白回頭望去,見 那幾個警察還站在那裡。
最使周曉白憤怒的是,她為鍾躍民蒙受了這麼多不白之冤,鍾躍民不但連句客氣話都沒有, 連面都不露了,這個人似乎失蹤了。
鍾躍民正忙著呢,小混蛋和李奎勇在天橋劇場成功地突出重圍,這件事笫二天就傳遍京城, 而且新增了很多演義的色彩,總之,小混蛋成了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趙子龍,京城的〃老 兵〃們面子栽大了。鍾躍民和張海洋咽不下這口氣,他倆絞盡腦汁地準備獨自收拾小混蛋。
鍾躍民自從上次在玉淵潭公園和李奎勇鬧翻後,便把李奎勇也當成了仇人,早把以前的
哥們 兒義氣拋在腦後,他多次向張海洋說,再碰見李奎勇,非插了他不可。
而張海洋早就明白李奎勇的價值,他知道小混蛋這類人是不會回家住的,他肯定有自已的秘 密落腳處,只要發現這個地方,事情就可以結束了。李奎勇肯定知道小混蛋的住處,所以, 當他得知鍾躍民約李奎勇在玉淵潭公園見面時,就預先安排了兩個人在附近守候,當鍾躍民 和李奎勇談崩了,兩人不歡而散時,李奎勇已經被盯上了。
張海洋沒費什麼事就發現了小混蛋的藏身之處,按照計劃,他和鍾躍民該行動了。
李奎勇住在宣武區南橫街一帶的一個很破爛的院子裡,這個大雜院裡住著至少有十幾戶人家 ,李奎勇一家七口住著兩間東房,北京的平房面積很小,這兩間房其實總共只有十四平方米 ,屋子裡沒地方擺放傢俱,只能把有限的面積用於睡覺,所以他家的一切活動都是在床上進 行。當然,說床還不太準確,他家根本買不起床,只是用木板和紅磚支起的大通鋪,全家的 換洗衣服都放在幾口木箱裡,木箱放在鋪板上靠牆一側,三隻箱子就能摞到天花板了。吃飯 時用炕桌,他家老爺子活著的時候,坐在炕桌前盤腿吃飯,李奎勇是長子,被允許坐在炕桌 前,他媽和一群弟弟妹妹只有蹲在地上吃飯的份兒,李奎勇是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中長大的。
李奎勇的父親李順發早年從滄州逃荒來到京城,一個逃荒的農民沒什麼手藝,除了一身力氣 一無所有,因此拉黃包車成了首選的職業。不過一踏進這行再想改行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