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喝什麼茶……”老蔡推門進來。
“滾開!”趙立軍蠻橫的老蔡推到一邊兒,走了。
“什麼東西!”譚四罵了一聲,不過剛才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些心驚膽顫,自己被跟蹤了,居然絲毫沒有發現。
差一點兒就釀成大錯了。
……
“組座,咱們就這麼算了?”
“不然,你還想怎樣?”趙立軍狠狠的瞪了手下一眼道。
“這個譚四太不是抬舉了,要不然,咱麼索性把人綁了,讓那個‘醫生’直接來領人就是了。”手下道。
“你懂什麼,這裡是法租界,不是武漢,咱們要這麼幹,驚動了法捕房,再把日本人給驚動了,沒好果子吃。”
“日本人有什麼好怕的,咱們殺的日本人還少嗎?”手下不以為然的說道。
“剛才有沒有可疑人員從茶樓離開?”
“沒有把,就一個倒垃圾的夥計,從後門走的,我們離開的時候,還沒回來。”手下人回憶道。
“什麼,垃圾站距離茶樓多遠?”
“有兩三百米吧!”
“瑪德,被譚四這傢伙跟矇騙過去了!”趙立軍惱怒之下,大恨一聲道。
“組座,你是說那個夥計?”
“還記得那個夥計什麼模樣嗎?”
“他低著頭,沒看清楚臉……”
……
再一次見到陸希言,譚四是再三確定了屁.股後面沒有尾巴之後,這才走進霞飛路的摩西咖啡館。
“來一瓶鹽汽水,要加冰的,謝謝!”
“先生,您是怎麼出來的?”一口氣喝完冰的鹽汽水,譚四忍不住問道。
“我讓老蔡給我拿了一件夥計的的外套,拎著一包臭垃圾從後門就這麼走出來的。”陸希言笑笑道。
“趙立軍這個人,我還真是小瞧他了。”譚四恨聲道,“差一點兒連累先生你被他發現了。”
“對於趙立軍如此緊逼,四哥,你怎麼看?”陸希言問道。
“這個趙立軍應該是帶著戴雨農的重要任務來的,否則他何必非要見先生您呢?”譚四認真的想了一下道。
“這樣,你再聯絡一下鄒淮,看他怎麼說?”
“要不要直接動用電臺跟戴雨農聯絡,這樣更快一些?”譚四建議道。
“我們跟戴雨農的直接聯絡能免則免,這也是保護我們的電臺不暴露的準則之一,軍統派來的那兩個人如何?”陸希言搖了搖頭,跟戴雨農聯絡,能省則省,讓他找自己最合適。
“看上去都不是簡單人物,不過按照您的吩咐,恩威並施,這兩人現在基本上算是那學到的真本事拿出來了。”
“要讓我們的人儘快掌握收發報,這樣我們才不能受制於戴雨農。”陸希言道,愛屋及烏,他對軍統的那一套幾乎是摧殘人性的家規並不喜歡。
情報機構是要從嚴從密,但是如果連基本的人性都不考慮的話,只怕這樣的組織是長久不了的。
這一點,延安方面要比軍統做的好了不知道很多倍,雖然也有很多嚴苛的規矩,但那都是從潛伏的任務出發的,有必要才這麼做。
什麼“活著進來,死了出去”,簡直把人當成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工具。
“軍師”一直不接受軍統的招安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個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待的地方。
“明白,我馬上派人聯絡鄒淮。”譚四點了點頭。
“這一次可要小心了。”陸希言囑咐一聲。
“知道,我不會同樣的錯誤犯兩次的。”譚四鄭重的點了點頭。
重慶方面有一些人在大肆鼓吹“和平”運動,其中還不乏一些重量級的人物,上海這邊,也有人搖旗吶喊,氣氛有些不對。
除了湯少川,日本人秘密接觸的還有不少寓居在上海的重量級人物,通商銀行創辦人,上海總商會會長傅宗耀,青幫三大亨之一的章嘯林等人。
這些都是上海灘上顯赫一時,呼風喚雨的人物。
這上海灘是越來越亂了,有錢有勢的,繼續紙醉金迷,無錢無勢的,每天都在血淚之中掙扎。
這個亂世什麼時候才能夠結束?
有些人鼓吹的所謂“和平”運動倒是貼合了不少人內心的想法,更多無知的人只求一個溫飽,很低廉,但是,所謂的“和平”會給他們帶來嗎?
要你昧著良心,丟掉做人的尊嚴,你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