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是要住在武當的。到時憑這師兄弟的關係套套親近,將來他做了明教教主時自己也能跟著沾點光。
更何況,那張無忌是個面慈心善的主,到時若要仰仗他,看在同門份上,他也不會拒絕才是。
想到這裡,宋青書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
殷梨亭看了一眼身旁偷著樂的人,只覺哭笑不得。青書這孩子,自年前練劍傷了自己後醒來,也不肯再習武,性子比起從前倒是愈發的古怪有趣。時不時見他一人蹲著嘀咕,又或是躲在書房塗塗畫畫幾個時辰不出門,大夥兒要看,他還藏著掖著斷不許瞧。
拍了拍宋青書喚他回神,殷梨亭道,“我先去前面的書鋪一趟,你若是累了,就在這茶肆休息等我回來,如何?”
宋青書剛要點頭,瞥見旁邊一家茶葉鋪子,伸手指道,“六師叔,我去那兒等你好了。”
殷梨亭看了一眼那鋪子,點頭,“那好,你別亂跑,等我回來。”宋青書笑嘻嘻的道,“你放心好了,六師叔。我又不是第一次跟你下山。”
聽宋青書這般說了,殷梨亭自然放心離去。目送他走進書鋪,宋青書轉身去到茶葉鋪,憑藉著上輩子累積的一丁點兒茶葉知識,再加上店家的大力介紹與推薦,自掏腰包買下了一小袋茶葉。
摸了摸已經干謁的荷包,宋青書砸吧著嘴唇想著,算了,反正是孝敬了太師公。只要他高興,這小日子才能過得更加滋潤長久。
拎著茶葉包剛走出鋪子,一道身影自眼前飛快跑過,將他手中的茶葉包撞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下。宋青書還未來得及搶去撿,某人一腳踩上去,原本鼓鼓的茶葉包頓時奄了下去。
“我的茶葉!”宋青書慘叫一聲撲上去推開那隻腳搶救,只覺那腳踩上的不是茶葉,而是他生命與下半生幸福。
也不知是紙張太過堅硬,還是捆綁的繩子結實,一包茶葉雖已呈餅狀,倒也未有散開。宋青書心肝寶貝似的將它捧在懷中拍了拍,小心揣入布袋裡,這才抬頭瞪向肇事者,“大白天的你瞎跑什麼呢?見鬼了?”
那身著異服的少年剛要邁步,回頭瞅了他一眼,正巧瞧見他將印著腳印的茶葉放入布袋,不禁撇著嘴道,“真是窮酸。你再要十包這樣的我都能給你。”
“意義不一樣了。”宋青書眼見自己氣勢略輸一籌,遂揚高了聲調道,“不是茶葉的問題,而是你撞了人就該道歉。”
那少年顯然有事在身,也不想和宋青書太過糾纏,只嘀咕了一句,“你們漢人真是麻煩。”抬步就走。
宋青書見他錦衣華服,又是一口一句“你們漢人”,心中正猜測他是不是蒙古貴族,現他要走,也不敢多攔,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茶葉還在。要是纏上個惹不起的主子,可就麻煩了。
這般一想,也轉身要走。恰時殷梨亭從書鋪出來,招手喚道,“青書,這裡。”宋青書飛奔過去,和迎面而來的一群人擦肩而過。
只見那群人跑至方才少年身邊,圍擁著他逐漸遠去,那聲“小王爺”卻分明聽得真切。宋青書只覺後頸一陣發涼。心裡不知有多慶幸剛才沒和那少年當街爭吵。自己武功低微,說不定還不夠人家一個指甲殼碾的。
殷梨亭帶著宋青書去到藥鋪,店家對照藥單快速看了一遍,道,“殷六俠,其它的藥都有,獨田七一味,需得明日才到。”
殷梨亭問是何原故,店家道,“田七是單獨運來的。途中遇雨,耽擱了一宿。”殷梨亭思忖片刻,低頭看向宋青書道,“青書,這一來一去的也浪費時辰。不如我們在此留宿一晚,你看如何?”
宋青書自然是巴不得的一聲,裝模作樣問了一句“太師公可會責備”,得殷梨亭笑言“不會”後,忙道,“那就住一晚吧!”
此事就此一板敲定。殷梨亭帶了宋青書去就近的客棧住下,並道,“等晚上帶你去逛逛。”只樂得宋青書抱了殷梨亭的手一陣高呼“六師叔萬歲”。
宋青書自來了武當許久,也甚少下山一遊。平日得了時機跟殷梨亭出來添購東西,也不過一時三刻便回去。如今見能在外面住,心裡自然高興。直到等進了客棧房間,看著那雖乾淨卻簡陋的木板床後,心底才“咯噔”一響。
要睡這木板床,還不如露營來得更舒服。宋青書走上前用手壓了壓床板,聽見底下傳來的“嘎吱”聲,頭皮一陣發麻。那電視裡拍出的客棧各個舒適的跟小姐繡房似的,可見真是大誤啊!
小二送來熱茶熱水等物,殷梨亭倒了些在面盆,邊洗手邊喚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