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它鼓起了戰意,然後腦子就變得更靈活,想起了另一件事:它確實奈何不了曲無劫,可是,它還能搞破壞來著!
曲無劫,你想幹什麼,還瞞不過我!
深吸口氣,沉劍窟主人一分一寸地刺激全身每個角落,衝擊仍存在的窒礙,隨它的動作,原道法體周圍的靈光磅礴,隱然已可見劍仙威能。和周邊虛空的劇烈反應,就影響到虛空結構的崩潰過程。
同時,它開始衝刺,不管如何,這裡都是由曲無劫的留影一手主持,只要將其滅掉,就能讓對方準備了不知幾千年的計劃毀於一旦!
感受到目前的情況,曲無劫的留影沒有什麼動作,然而當空皓月卻將光芒投注,就像是對大梵妖王一樣。
月光照下,原道法體的衝勢一窒,但很快,沉劍窟主人就克服了月光中糾纏陽神的力量,劍氣勃然而發,將月光斬碎,衝勢再增:“同樣的情況,大梵妖王還要分心旁顧無天焦獄的戰況,我只一心一意。況且我與原道法體的契合程度,又豈是大梵可比?”
從塌陷的空間中央到曲無劫留影處,又能有多長距離?
眨眼間,沉劍窟主人已經衝到了留影之前,力量上的巨大差距,使得它還沒有真正發力,磅礴的靈光已衝得留影扭曲,連帶著上面的微笑,也變成了極詭異的形狀。
看到這影像,沉劍窟主人就像看到真的曲無劫在前,尖嘯發力:“死吧!”
留影瞬間扭曲到最大限度,化為一團無意義的彩光,四面迸散。
沉劍窟主人放聲大笑,然而笑了半截,它忽覺得不對頭,虛空結構的崩潰仍未中止,這也就罷了,很可能是自然慣性的結果,可其中蘊藏的無以倫比的力量,卻在往哪兒去?
它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便在此時,彩光凝聚,留影重現,幾乎是貼著它的臉面。要說沉劍窟主人的反應,也是超一流的了,可它的意念再快,身體不聽使喚也是枉然。
一道波動帶著獨特資訊滲進來,與體內某個關竅相呼應,原道法體內立起波瀾。對此,沉劍窟主人感覺得很清楚,可就像是噩夢一樣,半點兒動彈不得。
剎那間,原道法體凝固了。
不好!沉劍窟主人的後續應對不可說不快,一發現不對,它立下決斷,凝聚萬載精修的陽神,要破竅而出,可是這一刻,原道法體卻變成了一具大鎖,死死扣住它陽神不放。
“這是,預設的機關?曲無劫你……”
“既然知道爾等打算,安能讓你這小丑毀了原道兄一世英名?”
重新凝就的曲無劫留影連目光都懶得給予,只道一聲:“請原道兄鬆手。”
原道早已神消魂散,這話也只是緬懷而已。當事人可很難這麼想,這一刻,原道法體真像是有了靈性,將影鬼陽神一點點地排擠出去,當頭明月照下,也是逐分逐分地吸納。
這不是原來曲無劫的手段,可是對此時的影鬼,更是不可抗拒。過程緩慢,卻不給它半點兒機會。
“啊啊啊啊……曲無劫,我不服!”
曲無劫投影完全不予理睬,只是抬頭,透高懸的明月光芒,去探查後面的虛空。由於明月的遮擋,此時仍然無人發覺,在天空最亮的光源之後,那片虛空真的空了一塊,本來的星辰抹消,黑沉沉的不見底。
血獄鬼府和修行界的衝突擠壓仍在繼續,可是力量的渲洩渠道慢慢地扭曲,以界河源頭區域為介質,形成了一個通道,指向的就是明月之後的那片虛空。
“你和大梵妖王就是一路貨色!”
說到底,沉劍窟主人都是最瞭解曲無劫的存在之一,在絕望的時候,它破口大罵,無意中倒是說了大實話——不管是當前局面還是藏在表象後的根源。
這句話,傳得整個天地回聲隆隆。
“它什麼意思?”
餘慈早忘了不帶嘴巴的約定,而那位沉默半晌之後,竟然也給出了答案:“他以前有劍破三千世界的能耐,卻沒有虛空定位的能力;如今虛空定位不是問題,卻又沒了當年純化飛仙的劍氣,嘿!”
這話任何人聽來都是一頭霧水,只有餘慈算是弄明白了,可他的思維一時有些轉不過來,傻傻地問了一句:“會如何?”
“一樣的下場——對此界而言。”
那位冷冷回應,末了,語氣卻是一暖:“你幫了不少忙,能撐到這兒,我也很意外。下面,和你那個長輩,有多遠跑多遠吧!”
音落,餘慈就看到於舟頂著血潮飛掠過來,探手要拽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