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易先生。”醫生搖了搖頭。
“……”晏寧夏沒有說話,可是真看到那不匹配的結果的時候,心裡不免還是有點失落了。
雖然知道如果匹配真的就是奇蹟了,可是那渺茫的希望也被打碎,那真是……
讓人心裡不是滋味。
“他還能堅持幾天?”
晏寧夏狹長鳳眸淡淡的掃過那張試驗報告,低聲問道。
“如果還找不到的話……這個星期估計也可能熬不下去了。”醫生無奈的嘆息著,搖了搖頭,“親人之間本應該是最容易配型的,可惜晏夫人不願意去試。”
晏寧夏聽著醫生的話,淡淡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轉身要走,那醫生突然開口:“易先生,您是那位的弟弟吧?您不要太難過,或許明天就能找到匹配的骨髓了。”
難過?
晏寧夏心裡想,他有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對面窗戶上,印出了他的臉,晏寧夏靜靜的看著自己鏡子裡的倒影,從那張臉的表情看到那張臉的眸,那張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也分明顯露出失望和難過。
晏寧夏心裡有種驚慌失措一般的驚訝。
原來……原來他是真的如此的不希望晏如修死去嗎?
他分明……分明恨不得那個人死嗎?
真的恨不得他死嗎?
心裡有個聲音輕輕問道。
恨不得他死,為什麼五年前吞併他公司的時候,卻要給他留下後路?你明明可以趕盡殺絕,為何要給晏如修留下去往國外展的後路?留給他一個小公司?
就算再心狠手辣,他都沒有想過要置他於死地。
可是那個男人……
卻要死了。
晏寧夏回到病房,晏夫人已經走了,他推開房門慢慢走了進去,他坐在晏夫人剛才坐過的地方,看著躺在病床上男人的臉。
這個人瘦的厲害,整個人近乎脫形,密而纖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留下一片濃重的陰影。
他冷漠的看著他,突然冷笑了一聲:“你也有今天。”
“……”
“你說你有什麼好,能讓她念念不忘這麼多年?甚至在你把她傷成這樣,她要在你身邊?”
“……”
“……你知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嫉妒你,能得到她的心?”
“……”
“就算如此,你也要扔下她走掉嗎,晏如修?”
躺在床上的男人如同一尊雕像,安靜的無聲無息。
那投射在他臉上的陰影沒有移過位子,他一動不動,像是一個死人。
晏寧夏目光帶著怨恨和憤怒,還有一絲難以覺察的悲傷,他或許不相信許醉的話,但是當他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就能感覺到了,這個人或許真的要死了。
一個星期之內。
是今天,還是明天?亦或者是現在?
他死了,木晚晚怎麼辦?
那個人還生死不明,他怎麼可以死?!是他把她害的這麼慘,他還沒有贖罪,怎麼可以死?
“你難道就想這樣安安靜靜的死去嗎?你把她傷成這樣,沒有她的允許,你怎麼可以死?!”
他在床邊靜靜的說了許多,而躺在床上的人卻什麼回應都沒有——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動彈一下。
晏寧夏看著男人蒼白消瘦的臉,站起來,冷冷道:“如果你真的扔下她走掉,那麼你這輩子,還真是活得連畜生都不如了。你虧欠她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他最後看了他一眼,開門走開了。
門口,晏夫人剛剛從廁所走了回來,見到晏寧夏,驚了一驚,訝然的看著他,對方冷冷瞥了她一眼,邁開長腿走遠了。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