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歲老者的面孔,慈眉善目,面色紅暈,栩栩如生,令人頓生親近之感。
凝視著水中的倒影,陳凡感到非常滿意,讚不絕口:“五師兄外表剛烈,卻是心智甚高,竟然反其道而行,呵呵,戴上它之後,誰也不會猜到他的身份。”
默唸片刻,陳凡右手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怪圈,口中唸唸有詞,然後輕喝道:“幻!”面前升起一陣薄霧,四周能量激盪,幾秒鐘後,輕霧消散,面部似乎一涼,但沒有絲毫改變。
這是一種易容幻術,南荒樓裡有詳細的記載,雖然不是什麼高深的幻術,但非常奇妙,可以迷惑丹師的神識,除了功力更高的丹師或幻術大師,沒有人能夠看穿其中的奧妙。
飛鴻吃飽後,在他頭頂徘徊幾圈,尖叫幾聲,似乎十分驚奇,陳凡含笑不動,也不說話。僅僅猶豫了一會,還是落在他的肩頭,閉上眼睛,懶洋洋地趴在衣服上,翅膀輕輕地磨蹭他的臉龐。
陳凡知道它是以氣息辨認目標,高興地說道:“飛鴻,好樣的,沒認錯人。。。咱們走,先去羅門轉一轉。”
飛鴻睜開眼睛,張嘴打了個哈欠,閃電般地溜進長袖,陳凡一愣,隨即笑道:“小懶蟲,又開始睡覺,嘿嘿,春眠不覺曉,不要睡得時間太長,否則就看不到翠雲山上的‘尫’了。”抹去地上的痕跡,背上包裹向羅湖奔去。
天上無星無月,一片陰沉,伸手不見五指,陳凡老馬識途,彷彿一縷輕煙,鬼魅般地劃過夜空,沒過幾分鐘就來到信河北岸,當年第一次潛入羅門時還是合氣境界,足足用了將近一個小時。
眼前的信河還是那麼平緩,寬闊的水面川流不息,對岸漆黑一團,彷彿是一隻可怕的怪獸,張著大嘴吞噬著世間萬物,神識向外擴充套件,方圓數十里範圍內的一草一木盡收心頭,兩岸崗哨林立,五人一組,每一組都有一位煉氣士領隊,勿用置疑,這裡已經成為桑公世家的一個軍事基地。
悄無聲息地踏水而過,森林還是那麼茂密,一望無際,神秘莫測,夜風吹過,叢林裡發出陣陣輕響,彷彿大海的波濤永無休止,不過,其中的崗哨更多,戒備森嚴,密不透風。
陳凡毫不遲疑地直奔羅山,山頂也有一道崗哨,雖然只有兩人,但領頭的是一位虛丹師,另一人是合氣中期高手,這裡是整個羅湖禁區的至高點,在此可以監視半個羅湖,一旦有變立馬能夠示警增援。
貼著南面的懸崖絕壁,陳凡閉上氣息緩緩上升,到達頂部的一塊巨石側面停了下來,當年為了挽救羅秀生,他在山頂擊斃了羅門大弟子羅山生,此事已成永久的秘密,羅秀生至今茫然不知。
巨石上盤坐著虛丹師,合氣中期高手坐在下面,兩人都在使用神識察看四周的動靜,陳凡卻有些驚奇,這位虛丹師正是羅陸元,臉上稜角分明,氣質大變,心中暗道:“好傢伙,八年前還只是煉氣後期,如今已成丹師,看來桑公世家又速成了大批高手,唉!不知道羅秀生是什麼境界,估計不會低於實丹。”
上面的幾棵大樹依然屹立,地面坑坑窪窪,那個藏寶小洞也栽上了一棵大樹,所有的痕跡全部消失,應該是羅秀生所為。
片刻之後,那位合氣高手小聲說道:“陸師兄,今晚的戒備這麼嚴,整整出動了一個萬人隊,小弟感到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您的訊息比較靈通,能不能透露一點?”
羅陸元點頭說道:“柳師弟,為兄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聽總帥的口氣好像不是什麼壞事。。。。。。你不要多想,最壞不過是上前線打仗,呵呵,咱們已是身經百戰,不再是當年的新兵了,沒什麼可怕的!”語氣豪邁,與從前大不相同。
柳師弟不好意思地笑了,撓著頭髮說道:“柳師兄教訓的是,嘿嘿,小弟想起來就慚愧,雖然練了數十年功夫,又經過三年訓練,但第一次上陣時還是特別害怕,看到那麼人死在面前,不知道什麼原因,腦袋一片空白。。。。。。天啦,到處都是屍體,漫山遍野都是血肉模糊,嚇得雙手發軟、小腿直打哆嗦,嘿嘿,什麼功夫都忘了。”
羅陸元輕嘆一口氣,默默地說道:“是啊,為兄第一次殺人也是下不了手,心中一慌,差點被敵人所傷,只好一刀砍下,唉,親眼看到他腦袋飛出老遠,自己也癱在地上。。。。。。後來殺的人多了,早就麻木了。”
柳師弟微喘一口氣,慢慢地說道:“幸好族長及時下令停戰,最後的決戰沒有打起來,否則數百萬大軍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小弟想起來就心有餘悸。。。。。。聽說那藍冰河裡扔下了上百萬屍體,至今還是一片血紅,奇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