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總管便領著十幾個宮女一同進入。
宮女們一字排開,動作一致地將畫紙展開。紙上一致畫的都是三日前白玉棺材前的一幕。或是親吻糾纏的畫面,或是綠衣仙子騰雲昇天的畫面,幅幅驚豔,是京城最頂級畫師經過當時在場數人之口的精準描述,方畫出來。
玄真看著這些畫,回憶那個片段,真是越看越喜歡,最後選擇了其中兩幅掛在書房牆上,剩餘的令身旁的小太監全部拿去寢宮掛著。
不多久,書房又沉寂了下來。年輕的皇帝一邊批閱著奏摺,一邊偶爾抬起頭望著牆上掛著的畫,眸子裡光彩四溢,幸福的樣子令得一旁負責伺候的宮女看了都忍不住默默開心。
奏摺終於全部批完。
玄真伸了伸懶腰,又望著牆壁上的畫出了神,忍不住嘆:,“若是去崑崙虛,真的能再見到她嗎?”
殊不知,白若鬼將將隱身來到他的身邊,看著他惆悵的樣子心中很是甜蜜,一揮手,將周圍一切定住,唯有玄真還在嘆氣。
她現了身形,道:“千萬別去崑崙虛,不然你便見不到我了。”
玄真注意到周圍異常,欣喜地轉過身,看到白若鬼,走上前兩步,抓著她道:“你又要去哪裡?”
白若鬼搖了搖頭,“我哪裡也不去,就在京城,賴在你身邊。”
玄真激動得眸子發顫,“此話當真?”
白若鬼看著他的樣子,微微皺起了眉頭,手裡一朵三生花越握越緊,奸詐地想:如果教他恢復記憶,他便不會再擺出這麼在意她的模樣,更不會娶她了。不如等生米煮成熟飯,再教他恢復記憶不遲。
玄真見白若鬼一直沉默不語,好奇道:“你在想什麼?”
白若鬼悄悄收起了三生花,“我……我在想你什麼時候來娶我?”
玄真微微吃驚,“這話本應我來問你,怎可是你來說。你這話不算數,由我來問,不知仙子什麼時候才願意嫁給我,做我玄真天上地下唯一的皇后?”
白若鬼連忙道:“現在,就現在。”
玄真大喜,又皺起眉頭,“我和仙子的婚姻大事怎可如此倉促,定然要宣告天下,用盡世間繁華之手段,才能將仙子娶進門。”
白若鬼想了想,“那好,我會在玉文公主的府上等你,等你用盡世間繁華之手段來娶我。”
玄真還想說些什麼,可白若鬼已經消失。周圍恢復了正常,玄真卻彷彿陷入了被定住的狀態。
不是在做夢吧?他真的要娶那個仙女為妻了?那個張半仙還真的是一句也沒說錯。
自白太尉逝世,白府中便沒再熱鬧過。玉文公主每日帶著孩子,模樣強做堅強,卻時常望著丈夫的靈位紅了眼睛。
白若鬼的到來,無疑給府中帶去了一些熱氣。
玉文公主帶著白若鬼參拜了白太尉的靈位,說了一些家長裡短的話,道是最近常夢到夫君的模樣。白若鬼知這位公主對父親用情至深,心裡十分感動,只嘆自己無以為報。
當被問及修行情況,白若鬼答道:“我已不再修行,心入紅塵。”
玉文公主大喜:“這麼說,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是哪家公子?”
白若鬼空有前世記憶和修為,卻十分並不善與人談論感情之事,羞道:“等他過來迎娶,您便曉得了。”
玉文公主亦十分善解人意,曉得女孩子害羞,便不再過問,飯桌上拼命把好吃的菜往白若鬼的碗裡夾。一旁的小兒子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一直打量著白若鬼,十分喜歡這個姐姐。
住在白府的第二日,白若鬼收到了來自皇宮裡的信。
是玄真皇帝所寫。信上道他七日後定來迎娶她。
白若鬼十分開心,成日抱著那封信,愛不釋手。直到她發現,身體開始有些異常。
因身上有著無上的修為,她自不用如凡人那般吃喝,也不用如凡人那般每日睡眠,可是,這晚她竟然有了睏意,一覺無夢地睡到了天亮。
之後,即便是白天,她也會犯困,甚至站著都能睡著,和別人說著話也能睡著。
玉文公主十分擔心她,找了太醫幫她診脈。
她以為自己的身體有前世加今世的修為養著,十分健朗,太醫在把脈後卻道她極其體虛,有性命不保之象,但具體病因卻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玉文公主急得要去找皇宮裡的衛神醫,白若鬼連忙拉住了她,愧疚道:“我向您保證我沒事,您真的不用擔心。”
玉文公主離開後,白若鬼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