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火,其聲勢可想而知,大地被震得都微微搖晃,轟隆隆如同打雷一般的炮響連綿不絕。
硝煙已經將炮兵陣地淹沒,但一顆顆大光球還在不斷升空,然後轟擊到一千米外的草地上。
那些大光球許多都在低空爆炸,形成絢麗的光點,草地卻被肆虐得千瘡百孔。
震耳欲聾的炮聲,讓許多大臣都捂住了耳朵,崇禎卻不捂,站在城牆上靜靜的看著這壯麗的一幕。
八百門火炮接連不絕的進行轟炸,形成了源源不斷的火力,轟炸了兩輪,趙巖才讓炮兵停止炮擊。
溫體仁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炮擊一停,馬上對崇禎說道:“陛下,登萊軍如此精銳,若調往遼東必能大敗建虜。”
溫體仁這麼一說,其餘大臣也是心領神會,紛紛進言道:“是極是極,登萊軍火器如此犀利,陛下可擇一名老將,調出一部分登萊軍前往遼東,必能一掃頹勢,重振國威。”
“眾位愛卿以為,調多少合適?”崇禎沉吟著問道。
“遼東戰局糜爛,少了自然不合適,起碼需要三萬人。”溫體仁沉吟了片刻說道,好像深思熟慮了一番似的。
趙巖卻在邊上悶不作聲的冷笑,想要分老子兵馬?就是講明不交又能如何?
“愛卿以為如何?”崇禎用商量的語氣對趙巖問道。
“回陛下,登萊軍上下將士是用來殺敵的,不是拿去送死的。”趙巖冷測測的說道。
“愛卿何出此言?”崇禎臉色微變問。
“我登萊健兒若到遼東。陛下可能保證糧草供應充足?”趙巖問道。
“自然可以。”崇禎不容置疑的回答道。
“陛下下撥餉銀自然容易,不過陛下能保證餉銀用至實處?”趙巖看著張鳳翼冷笑道:“臣受撫三載,臣練兵餉銀多為自籌,凡兵部下發軍餉,皆是層層剋扣,到臣之手不足半數。若非臣頗有家資,豈能練出如此兵馬?若兒郎們到了遼東,軍餉再層層剋扣,又能剩下幾何?登萊軍將士之以精壯,全因糧餉充足之故,若是軍餉遭汙,必定甲解兵誘,人困馬乏,到時以何相戰?”
朱由檢皺眉看向了張鳳翼,此時朱由檢早以得知,只是當時並未引起他的重視。
“汙衊,我兵部下發餉銀。向卞高多少發多少。不曾繭扣討一分厘六“張鳳翼臉部紅滯跳的反駁道。
“那為何各路官軍缺餉兵變不斷?”趙巖問道,“若無缺餉,豈會有流賊之禍?”
“皆因武將貪鄙。流賊四起乃袁賊之禍。”張鳳翼一口數定。
“袁賊之禍是不錯,不過尚書大人如此說來,鄙人也是貪鄙無比了。竟汙了三十七萬兩餉銀。”趙巖冷笑著說道。
陝西流賊之所以愈剿愈盛,全因陝西邊軍加入了流賊的隊伍。如果是一群種地的農民怎麼可能會打仗這種技術活。
而之所以陝西邊軍會加入劫掠,完全因為崇禎聽信了袁崇煥的戰略,把所有銀子都投入到了遼東戰場,導致陝西邊軍缺餉醜個月缺餉的邊軍只能以搶為生,最後愈演愈烈,陷入了一個不斷惡性迴圈的圈子,而遼東佔據卻也同樣沒有改善。
不等張鳳翼反駁,趙巖就對崇禎說道:“陛下,若登萊軍到了遼東,不但糧餉無從說起,遼東將領大多貪生怕死,戰事一起,我登萊軍必成孤軍。一旦被圍,上下將士唯死一途。”
“照你這般說法,那遼東就不必打了?”溫體仁冷笑著問。
“溫首輔言戰,為何入閣以來,遼東金無勝蹟?”趙巖反問道,“為何還鬧出了孔有德叛軍?”
“臣不過區區登萊總兵,便能練出四萬強軍,痛殲入寇建虜。朝廷財力、物力勝登萊幾何?溫首輔入閣以來怎不見練出強軍?為何不見大勝?還不是朝中賣官崇爵,剋扣軍餉,我之所見,天下官員本數靠買,小小吏部郎中即定出七千求詞林、五千求科、三千求道,何其可笑,文官買官上任,必然十倍收舌”逼反良民,迫民為賊,再重金賄上,以求榮升。武將領兵,軍餉被扣,又需賄兵部以求升任,餉銀用於兵事者豈有半數?軍戶無餉只得劫掠百姓,殺官造反,流賊愈演愈烈,官兵愈戰愈弱。試問臣何以放心將將士交給他們這群酒囊飯袋。”趙巖高聲諷刺道,將百官都罵了進去。
七千求詞林、五千求科、三千求道乃是譬如禮部郎中路邁定出的,只因為和大學士周廷儒的弟弟周正儀是兒女親家。
“臣有事彈劾,趙巖擁兵自重,圖謀不軌。”這時一個言官馬上跳了出來,指著趙巖的鼻子對崇禎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