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圈發黑,眼中佈滿血絲,看起來疲憊至極。
“許先生,關於那首《我只在乎你》的版權歸屬問題,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
鄭振坤直奔主題,表情沉重的說道:“那首歌的確是由許先生你獨立創作,佳昌也承認他的那首《最愛是你》借鑑了你這首歌的旋律。”
許貫傑臉上露出憤然之色,什麼借鑑,說得好聽,還不就是抄襲。
許貫文也同樣臉色陰沉,自己辛苦創作的作品,被人白白拿去,還要大言不慚說是借鑑。簡直無恥之尤。
許貫武卻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後世某樂隊大肆抄襲,被人指出之後,也死不改口說是借鑑。想不到卻也是效仿前輩而已。
鄭振坤見許氏三兄弟的表情都有些不悅,心中也是有些悽然。
他也知道劉佳昌所謂借鑑一說完全站不住腳,對照兩首歌的曲譜就可以看出來,旋律幾乎完全一樣。
自己今天來此也是騎虎難下,不得不來。
因為劉佳昌是海山唱片最有才華的詞曲家,旗下數名弟子撐起了海山唱片半邊天,在臺灣及東南亞一帶都享有盛名。
一旦抄襲他人歌曲這件事傳揚開去,不僅劉佳昌本人身敗名裂,就連他帶出來的歌、以往暢銷的專輯,都會受到人們的非議。
這將對海山唱片造成難以承受的後果。
見三位許先生都沒有發表意見,鄭振坤只好求救似的看了鄧儷君一眼。
“咳!二哥,這件事已經調查清楚了,你打算怎麼處理呢?”鄧儷君尷尬的笑著問道。
“身為作曲家互相借鑑學習是平常事,我也經常聽歐美那邊的流行音樂,”許貫武雲淡風輕的說道,“就算偶爾有幾段旋律相似也只是巧合,好像牛頓和萊布尼茨先後發明了微積分,但是誰也不能說是誰抄襲了誰。”
鄭振坤沒想到許貫武會這麼輕描淡寫的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感動的幾乎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許先生的意思是不追究這件事了?”鄭振坤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本來就是一場誤會而已。”許貫武大手一揮道。
“謝謝許先生!”鄭振坤緊緊握住許貫武的手,激動地渾身都有些哆嗦。
鄧儷君也沒想到這件事會如此輕易的就解決了,不禁疑竇重重的看了許貫武一眼。
“許先生,那首《最愛是你》我保證絕對不會發表,而且你為特瑞莎寫的這三首歌,我決定花三百萬臺幣買下來。”鄭振坤先生又道。
“不必了,鄭先生!”許貫武擺了擺手,“我給鄧儷君小姐寫歌,是因為她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談錢就傷感情了。”
“這”鄭振坤舉著三百萬的支票愣在那裡,一時不該如何是好。
他在商場打拼了這麼多年,自然不會相信許貫武的鬼話。
什麼朋友之間談錢傷感情,全都是一些屁話。
面對三百萬臺幣的鉅款,眼睛一眨不眨的拒絕。此人若不是根本不愛錢的聖人,就是圖謀甚大的奸險小人。
許貫武越是表現的雲淡風輕,鄭振坤就越是小心提防。
“三百萬臺幣都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他到底圖謀什麼?”鄭振坤心念電轉,“莫非他是想搶走特瑞莎?該死!肯定是這樣。”
鄭振坤片刻之間就洞悉了許貫武的圖謀,不禁對許貫武全級戒備。
鄧儷君一出道就紅遍整個寶島,而後無論是在香港還是在東南亞,都取得了相當亮眼的成績。
她的價值何止三百萬臺幣,就算是給三千萬、三億臺幣,鄭振坤都不願意撒手。
“許先生,交情歸交情,這錢你還是要收下的。否則日後我們買歌也不好買了。”鄭振坤堅持說道,同時示意鄧儷君也來勸說。
鄧儷君沒有鄭振坤那麼老辣,根本沒有洞悉許貫武的真正目的。
她對鄭振坤堅持要許貫武收下叄佰萬鉅款,完全摸不著頭腦。
而且見許貫武堅持不收這三百萬臺幣的鉅款,也是萬分驚訝。
此時的三百萬新臺幣鉅款,可以在臺北鬧市區購買兩間店面,是她需要賣出超過五十萬張唱片,才能夠獲得的酬勞。
“此人連三百萬新臺幣都不屑要,真是了不起。”鄧儷君崇拜的看著許貫武。無形之中,給這位歌壇天后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一個堅決要給,另一個咬緊牙關不收。
這種場面大家也都是第一次見,全都傻了。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