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9頁

林偉摸了摸狗子的頭,舒洺彥聽完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兒,地瓜是他從小撿回來的,撿回來的時候還擔心冬天裡養不活,地瓜很粘他,他晚上做飯他就會在他的腳邊轉悠,他習慣燒火的時候一隻手放在它的腦袋上,無論他什麼時候回去,地瓜總會等著他。

舒洺彥微微低頭看了一眼手心,心裡有些發酸:

「我想看看它。」

林偉二話不說就發了影片過來:

「來,給你舒老師看看。」

季馳也湊了過去,影片接通之後舒洺彥出現在了林偉的手機螢幕上:

「地瓜。」

熟悉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地瓜立刻就沖螢幕沖了過去,歡呼叫個不停,以為下一刻就會有那雙熟悉的手摸摸它的腦袋,但是拱了半天卻只有林偉不斷往後退的手機,沒有溫度,也沒有人過來摸它。

但是抬起頭眼前卻還是主人熟悉的樣子,它嗚嗚咽咽地叫著,水汪汪的眼睛裡有些委屈,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舒洺彥看著眼前趴在兩隻前爪上低著腦袋的地瓜一股酸澀湧上心頭,最終還是放下了下意識抬起的手,隔著手機,連摸一摸也做不到。

舒洺彥像是囑咐孩子一樣一聲聲囑咐著小地瓜,讓它聽林奶奶的話。

放下了和林偉的電話之後,季馳看出了舒洺彥明顯的沉默,想起了那天林偉的話,說他一進屋地瓜就沖他叫,帶他去看屋裡已經昏倒的舒洺彥,而那天他到的時候也是一樣,地瓜總是守在那個院子裡。

舒洺彥這是心裡難受了,季馳削了一個蘋果,切成了小丁用牙籤紮好遞到那人的手邊:

「你是怎麼養的地瓜?大狗下崽勻的?」

一般在農村養狗都是看家護院的,所以大狗居多,但是地瓜很明顯不是大狗,長大了應該也沒多大,應該是串,舒洺彥想起了他撿到地瓜的那天:

「我是在學校門口的樹林邊撿到它的,是冬天,那個時候它很小,就還沒有筷子長,一小團能放在手心裡,大概是家裡養不了那麼多,放在學校門口看誰能撿回去吧。」

「所以你就帶它回家了?」

「嗯,開始的時候還擔心會養不活,但是那小傢伙很頑強,扛過了冬天,它小的時候很喜歡在我燒火的時候蹲在我的拖鞋上,也很聰明,上廁所自己去外面,還會幫忙在晚上將雞都趕回來,不挑食,我吃什麼它就吃什麼。」

季馳在舒洺彥的臉上看到了溫和柔軟的神色,他知道舒洺彥其實是個內心很柔軟的人,想來在那個時候,地瓜是唯一能陪在他身邊的吧,他笑了:

「還真是居家過日子必備啊,咱們家的狗也不能總是寄存在人家家裡,吃人家家的糧食,那多不好,你這現在在醫院也就算了,等你出院了,得把毛孩子接過來啊。」

舒洺彥的眼底出現了一絲神采,就是這一絲神采讓季馳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在舒洺彥的心裡他可能還不如狗,但是轉念一想他也就釋然了,那是一般的狗嗎?那是救命恩狗啊,要是那天它沒有帶著林偉過去,沒準他就再也見不到舒洺彥了,換一個思路換一個角度,季總忽然發現,不如狗也不是那麼不可以接受。

季馳拉著舒洺彥的手跟他暢想未來:

「我剛賺錢的時候在城區偏一些的地方買了一個獨棟別墅,不大,但是咱倆住絕對夠用,有個小院子,和在村子裡的沒法比,但是種個青菜養個狗足夠用,地瓜也不是什麼大狗,上戶口應該比較簡單,等你出院我們就把它接過來,等我讓人在屋裡加上壁爐,冬天烤著暖和,你想想,你一邊在壁爐邊上看書一遍擼狗,這是什麼神仙日子啊。」

季馳的描述太美,讓舒洺彥覺得甚至不真實,這幾天他其實也有些猶豫糾結,沒太想好出院以後的去路,還有和季馳的關係,若是他的身體爭氣一些,他是不是也可以試一試?談判桌上練出的察言觀色,讓季馳一下就看出了舒洺彥的猶豫,他故作嚴肅的出聲:

「舒老師,你上學的時候老師難道沒有教過你嗎?自己的狗要自己養,交給別人算是怎麼回事兒啊?這不推卸責任嗎,逃避撫養義務嗎?更何況沒有地瓜你可能都不一定得救,地瓜可是救了你的命啊,你怎麼可以不養它?」

季馳的語氣好像舒洺彥是一個負心薄倖,推卸責任的負心漢一樣,一旁看專業書的雲小波滿頭黑線,論扭曲事實,顛倒黑白這一塊兒他只服季馳,他這本事就是當一個小報記者都能發家。

舒洺彥本來還在想出院後住在季馳的房子裡會不會不好的問題,實在不明白,怎麼一不留神,